話音一落,牆頭上的草被人連根拔起,“嘭”地一聲,人便掉了下來。
白青呲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甚至連身上的灰都來不及拍掉就又扒上了牆頭,明顯慌了神:“七星大哥,這個玩笑不好笑,可開不得。”
七星嗤笑:“瞧你那出息。”
七星扒掉口中的草,緩緩從牆頭上坐了起來,而後指了指屋內正抄寫經書的男子道:“你瞧,主子如今這模樣不抄經書能做什麼?好歹抄經書還能分散一些心思,不然主子整日裡念著宮姑娘,到時候毒發了你找誰來解毒?”
白青點了點頭:“說得也是。”
話音剛落,空中便傳來一聲異響,只聽得一道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說得也是?什麼解毒?你們說誰中毒了?”
兩人聞聲望去,在看到來人之時臉色驀地一變。
竹瀝緩緩走近,在看到兩人表情之時,疑惑地道:“你們兩個怎麼看見我像見了鬼一樣?”
兩人立即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沒有。”
竹瀝不由得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
白青笑嘻嘻地迎上去,恍若無事道:“阿瀝,你回來了呀。”
竹瀝雖然奇怪,但也沒多想,道:“我先去看師兄,等會兒再來找你們。”
兩人求之不得,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你快去。”
直到青白色身影完全消失在屋外,七星和白青兩人才面面相覷一眼,好一會兒都沒有吭聲。
白青不自在地眨眨眼,裝傻充愣:“方才阿瀝應該沒聽到我們的談話吧?”
七星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微微動了動唇:“沒……吧。”
兩人無言地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怕不是傻”的眼神,良久才故作高深地才幽幽長嘆了一口氣。
彼時,廂房內。
伴隨著時不時地碎碎念,少年已經反反覆覆地在屋內走了好幾個來回。
片刻過後,竹瀝停下腳步,突然就覺著有些不對勁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只有他一個人在說。
他腦袋一抬,只見桌後坐得挺直的清雋男子視線微垂,淡淡的目光落於紙間,手中的毫筆卻是不停,仿佛就沒發現這屋內何時就多了個人。
竹瀝磨牙,他就這麼赤.裸裸地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