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棠雖知她誤會了此事,但卻不打算解釋,小輩之間的事應當由他們自己解決,況且阿硯她也不能拆自家兒子的台,阿硯如今情毒未解,她臨時添一腳也委實不算個事。
蘭心棠將桌上的脈枕放回藥箱中,絕口不提此事,淺聲笑道:“公主是覺著方子是有什麼不妥嗎?”
聞言,綏晚不由得微微緊了緊手中的藥方,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有。”
可那神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蘭心棠也不拆穿她,揚了揚眉,道:“公主若是沒有其他事,那我便先行告退。”
說著,她緩緩合好藥箱,提著藥箱起身站定,微微欠了欠身,便欲離去。
脈也珍完了,方子也開了,綏晚自然沒有理由多加阻攔,只能吩咐一旁的書珃,“書珃,送……”
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張了張唇,幾次欲言又止。
蘭心棠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姓“蘭”,只是淺笑:“夫家姓容。”
至於她想稱容姑娘還是容夫人就依喜好而定了。
綏晚又如何會不知曉她夫家姓容,只是,容夫人這三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還是書珃出來打了圓場,笑道:“有勞夫人,我送夫人出宮。”
蘭心棠點頭。
臨行之前,蘭心棠輕聲勸誡她:“公主體虛病寒,本就應當好生調息,如若不然,長此疾症纏身,便後而悔矣。”
話音一落,蘭心棠便拎著藥箱出了殿門。
綏晚坐了好久,神情恍惚。
她知道這話已經說得相當委婉,其實說的便是,若是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骨,只怕寒症未先發作,這郁疾卻是會先拖垮了自己,到時吾命休矣,恐怕也是追悔莫及了。
她怎會不明白其中道理,她只是做不到罷了,許的一腔情深,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輕易割捨。
——
容府。
蘭心棠一進門便將藥箱遞給了小廝,而後走到桌邊隨意尋了張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將自己的面紗扯下擱置桌上,這才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