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啦。
容硯抱著人緩緩上了岸,一邊走就一邊用內力烘乾了兩人身上的衣服。
好在他先前來之時便已做好了要在此居住一晩的準備,是以早早便讓人收拾了一間房出來。
容硯抱著綏晩直接進了屋,將她緩緩擱置榻間,然後拉過里側的被子抖開蓋在她的身上,道:“我讓人送衣服進來。”
因為之前兩人的衣服散落在池中已經完全濕透沒法再穿,此時兩人都只著了件薄薄的裡衣。
容硯緩緩轉身便欲離去,綏晩立即從被子裡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哀求道:“你別走。”
“晚晚,你聽話。”容硯說著便要拉下她的手。
“我不!”
綏晩立即攥著他的手坐了起來,然後猛地從他的身後緊緊抱住了他,抽噎道:“容硯,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求你別走,好不好?”
容硯沒有吭聲。
良久,他的手搭上他腰間的手臂,緊接著,她的手便緩緩地落了下來。
他看著她躺好,指尖撥過她額間兩側的碎發,頓了頓,柔聲道:“你好生休息。”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綏晩這次沒再挽留。
她雙目空乏地望著床頂,眼神里皆是透著點點絕望之色。
良久,她偏了偏頭,淚水緩緩滾過眼角,她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顫抖的唇瓣沒讓自己哭出聲來,然後任由淚水無聲地漫濕了枕頭。
——
皇宮。
“在想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終於喚回了綏晩游離的思緒,她看了看對面的景翕帝,恍惚了一下,而後緩緩勾起了唇角,唇邊掛著淡淡笑意,低垂著眸道:“在想娘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先前兩人便在談論那個已經逝世多年的女子,透過景翕帝口中描述出來的人好像和她想像中的一樣,又好像有點不大一樣。
綏晩努力地在腦中描繪出那人的畫像,於是聽著聽著便不由得有些走了神。
聽到提起她的娘親,景翕帝的眸中頓時划過些許懷念之色,眉眼瞬間就柔和了下來,他的唇角微微漾起,道:“你娘親是朕見過的世間最是溫柔的女子。”
綏晩想像不出他所說的溫柔是有多溫柔,她自幼便沒感受過母親的溫柔愛意,唯一感受到的母愛也是來自於文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