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桌陶巧巧像是擔心碰到什麼髒東西般,反應迅速地把自己的東西往邊上挪開了些。又把坐的椅子往邊上拉了拉,跟李雅隔開了一段距離。
教室里安靜了片刻。
有人帶頭,怪聲怪氣地在讀課本。鬨笑聲過後,嗡嗡嗡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四起。
「什麼情況?」唐雨杺不明所以地收回視線,問靠站在她桌邊的朱芸:「李雅前陣子不是請病假了嗎?怎麼一回來陶巧巧就對她那個態度?我記得她倆以前關係挺好的,這是吵架了?」
朱芸常在唐雨杺的班裡亂竄,跟誰都愛聊上兩句,對他們班上發生的事一向比唐雨杺都清楚。
「什麼病假啊,對外說的是病假,其實……」朱芸往李雅的座位處瞥了一眼,彎下腰,一手攏在唐雨杺耳邊,竊竊私語。
唐雨杺凝神聽著,聽到「強.奸」兩個字,不由心下一跳。
抬手推開朱芸,正色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
「聽她家附近的鄰居說,警察都找去她家裡了,說是讓她指認現場,這還能有假?」朱芸小聲說。
唐雨杺記起前一晚周鶴跟她說的那些話,「這附近已經出現了三位女性受害人」。
三位?
那李雅,就是其中之一?
退燒藥藥性很強,唐雨杺沒心思考慮旁的事。一整個上午都是頭昏腦漲的狀態,趴在課桌上睡覺。
期間有被鄭凌浩用筆帽戳過幾次後背,好像是讓她傳紙條。
她只覺得渾身無力,頭都沒抬一下。意識半清醒間隨手接過後方遞來的紙條,往前胡亂一丟。
幾張紙條在教室里頻繁傳遞,周圍的視線或有意或無意地往李雅那一頭飄。
李雅在周圍的議論聲里死死咬住下唇,眼眶泛淚,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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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一部分涌去了食堂,另一部分離家近的都回了家。
唐雨杺睡迷糊了,右手壓的有些麻。換了個手枕著腦袋,壓麻的手甩了甩,稍稍活動了一下。
燒好像退了些,頭已經不那麼疼了。就是渾身的勁兒還是沒能緩過來,她完全不想動彈。
在課桌上又趴了會兒,聽到前座有放輕動作拉開椅子的動靜。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抬起頭,近距離撞上周鶴的視線。
「醒了?」周鶴微微一笑,把手裡的南瓜粥放到她面前。
揭開食盒蓋子,拆了餐具。把勺調轉了方向,勺柄遞向她,輕聲哄道:「吃點東西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