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驚嚇過度,渾身戰慄。順著牆體脫力滑坐到地上,嗚嗚咽咽間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了下來。
周鶴染血的手垂了下去,掀起眼皮看她,眼底積聚的情緒不明。
默了片刻,沉聲警告:「把今晚的記憶抹乾淨,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怎麼不回話?我進來了啊。」蔡紹傑自顧自道,推了門進來。
剛推開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會兒。蔡紹傑疾步蹲到了蘇荷的身邊,伸手把瑟瑟發抖的蘇荷攬進懷裡。捏起她的下巴看她脖子裡的掐痕,不由擰眉。
轉頭怒視著周鶴,質問他:「你這個瘋子!你到底對她了做什麼?」
周鶴沒理他。
戴上口罩和帽子,一腳蹬開了虛合上的門。
在他計劃範圍外的「萬一」,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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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周鶴洗漱過後對著鏡子看臉上的抓痕。
傷口不淺,雖隔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還只是表層結了薄薄一層痂。
他回房從藥箱裡拿了個創可貼出來,把傷口遮掩住。
吃早飯時,周健問起他臉上的創可貼是怎麼回事。他面色無異,只道是自己半夜去衛生間時沒開燈,不小心磕到了。
去學校的路上,唐雨杺果然也問了類似問題。
周鶴把對周健說過的慌對她重複了一遍,心裡卻不由愈發煩躁起來。也不知是因為臉上需要費力解釋的傷,還是因為前一晚棘手的突發事件。
早讀課上到一半,蘇荷才進了教室。她第一次遲到,平時也不是個會闖禍的性子,蹲在校門口的瘋狗沒有為難她。
蘇荷小心翼翼抬起的視線和后座的周鶴短暫接觸,驚懼間匆忙低下頭,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唐雨杺見她臉色不好,小聲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荷搖了搖頭。
她向來不愛說話,唐雨杺也就沒追問,繼續在攤開的試卷上挑題做。
周鶴指間的筆轉了個圈,停駐在蘇荷身上的視線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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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地過了三天,是校運動會的日子。
周鶴無論是學習還是運動都很拔尖。
校運動會的參賽項目上體委自作主張,把沒人申報的比賽項目全填上了周鶴的名字。
周鶴在人前總表現得很合群,沒有推辭,帶傷上了場。
圍觀的女生很多,里里外外好幾層,周鶴走到哪兒,那群人就跟到哪,口號整齊地替他吶喊助威。
周鶴對於她們的熱情助力只覺得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