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杺「餵」了一聲,在方超抬頭看她的時候對他露出一個笑,問:「你在求誰原諒呢?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方超張嘴欲言,未能出聲,就被唐雨杺強行掐斷了話頭。
「其實我很好奇!」唐雨杺晃了晃手裡的杯子,「像你這種人,晚上睡覺的時候到底會不會做噩夢啊?」
方超還想再說點什麼為自己辯駁,出口的話卻只有蒼白無力的三個字:「不是我。」
唐雨杺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倏地伸手,揪住了方超的校服衣領。拿著奶茶杯的那隻手慢慢伸了過去,杯底懸在了方超的頭頂。
「你說,你要是跪在那個無辜女孩的面前,她是會立刻原諒你呢?還是說,她會因為你這神奇的一跪,就能『咔嚓』一下,徹底格式化腦子裡那段噁心的記憶?」唐雨杺攥緊了方超的領口,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方超如今要裝弱勢方,自然也不敢在眾人面前對一個女生動手,只能暫時忍耐。
唐雨杺手腕一轉,杯中奶茶當頭澆下。方超沒能躲開,被迫淋了一身。
「既然什麼都不會變……」唐雨杺甩了甩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腳蹬開頭髮絲還在淌著奶茶漬的方超,話音又厲了幾分:「你跪你媽呢?」
「方超!」人群外有人擠不進來,也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只能拉拔了嗓門喊:「方超!張老師讓你去一下教務處,有警察找你!」
像是平地一聲雷,原本只顧看熱鬧的學生瞬間炸開了,交頭接耳地在議論。
「警察?」
「警察怎麼會來學校?」
「警察都找到學校了,還非說自己冤枉呢。」
「有膽做,沒膽認唄。」
「我剛剛就覺得奇怪,周鶴怎麼可能幹得出這種事?」
「就是!我也不信!」
「裝可憐,潑髒水,嘔!」
「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
嘈雜人聲里,周鶴不動聲色地拿走了唐雨杺手裡的空杯子,把垃圾扔去了該去的地方。
他從不做被動方,事情最初的走向,只是他耐著性子下了步慢棋。
畢竟證據原件,就是他匿名提交給警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