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在晨光中的二位並不知道自己已成了眾人口中無比艷羨的對象,調整氣息揮灑著熱汗,邊跑邊不時看一眼對方。視線一觸,很有默契地相視而笑。
「罰的是我,你不用跟著跑。」周鶴髮覺唐雨杺的體力似乎有些跟不上了,勸道:「你去看台上坐著,看著我就行。」
唐雨杺抬手抹了一把額角淌下的汗,挺固執地搖了搖頭,說:「不要。」
她很堅持,周鶴便沒再勸她。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一直看著她。配合著她的步調漸漸放緩速度,繞著操場一圈一圈和她一起慢慢往前跑。
唐雨杺的精神狀態還沒有恢復,偶爾跑著跑著就恍了神。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過臉叫了他一聲。
「阿鶴。」
「嗯?」
她話音一頓,似有猶豫,又沒了聲。轉回視線,看著太陽升起的地方,繼續全力以赴地向前奔跑。
周鶴的視線在她勾著光暈的眼睫上停駐了許久,因她這一聲輕喚稍稍低下了些,看著她白皙柔美的脖頸。
她垂下的發梢被汗水浸濕了,黑綢般絹軟的髮絲貼在了瑩白的脖頸處。頸部修長,喘息間,起伏的曲線誘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運動的關係,視線凝在那一處時,他的心跳頻率一瞬亂了節拍。
他下意識偏了一下頭,長呼出一口氣後注意力重新轉向了她。
輕輕叫了一聲「雨杺」,與她抬起的視線相撞。很溫柔地沖她笑了笑,說:「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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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課的下課鈴響,操場邊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瘋狗拎了個黑塑膠袋走到了操場邊,往四面看了一圈,揮手驅走了看熱鬧的那幫學生。
看著那兩個還在急速奔跑的闖禍精,瘋狗挺煩躁地揪扯了一下寸頭。待兩個闖禍精經過身前,他才記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匆忙伸手攔了一下,說:「行了,差不多得了。」
唐雨杺被慣性帶著又往前慢跑了幾步,停了下來。挺詫異地回頭看向站在斜後方的瘋狗,腦海里彈出一連串的疑問。
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這可不像瘋狗往日的風格。
還是說瘋狗又想出了新的折磨人的怪招,要在他們身上試行?
周鶴跟著止步,抬手捋了一下被汗濕的額發,順著她的視線朝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