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急於掩飾什麼,動作很快地蓋上了蓋子。
周鶴一眼就看到了藥箱裡她吃的那些藥,撐在沙發邊的手指攥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唐雨杺站起身,把打開的溫度計遞給他,說:「量一下.體溫。」
周鶴伸手接過體溫計,看著她一秒都沒停頓地重新拎起藥箱,回房。
折回時,她的手裡只拿了幾盒藥。
放下手裡的藥盒,唐雨杺背對著他站了一小會兒,思考自己還能再做點什麼。左看看右看看,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放到藥盒邊。
而後在原地止步,拿著手機來回瀏覽網頁。近身處一道視線一直緊鎖在她身上,有如實質,讓她腦子持續空白。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朝他伸手,說:「體溫計。」
周鶴把體溫計拿出來,乖乖放進她手裡。
唐雨杺把溫度計拿到眼前,對光細看。
38.5°,確實是發燒了。
她甩了甩溫度計,彎腰把退燒藥和消炎藥丟給他,說:「吃完藥就走。」
「我可以在這睡一會兒嗎?一晚沒睡,有點困。」周鶴補充道,「就睡沙發,不動你的床。」
「不行。」唐雨杺一口回絕,轉頭看他,說:「要睡回家睡,我可以給你叫計程車。」
周鶴不說話了,默默把藥推回到茶几上,滿眼的委屈。
「……」這是在用不吃藥威脅她?
唐雨杺無聲看了他兩秒,撇開視線,問:「昨晚在外面待了多久?」
周鶴記起周康有交代過他,要是唐雨杺問起這個問題,就要回……
「一整晚。」周鶴委委屈屈地說,「就買包子的時候離開了一下。」
如果剔除掉大半夜被周康忽悠著走到河邊,趁他不備,一腳把他踹下河,之後又摁著他的頭不給他上岸,讓他多游幾圈再折回去的那段時間。
差不多,是一整晚。
他嚴重懷疑,周康可能真的是想滅他的口。
剛從河裡爬出來,又被周康逼著在冷冷的北風裡被雨水拍打了近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能去酒店把濕衣服換下來了,周康又冒出一句:沖澡用冷水。
理由相當充分,美其名曰:「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周鶴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個小叔,在追妻這方面展現出的才能,就是個狼人典型。
乖乖配合了大半宿,他果然成功感冒發燒了,也算是沒白折騰。
「你昨天好像……」唐雨杺看著他,微微眯了一下眼,說:「不是穿的這身衣服吧?」
周鶴呆滯了兩秒,僵硬著坐直了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買包子的時候有個孩子不小心在我身上潑了碗豆漿,就給換了。」
「潑哪兒了?」唐雨杺問。
周鶴立馬朝胸口一指,說:「這兒!」
「排隊的時候潑的?」唐雨杺問。
周鶴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