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杺。」周鶴叫她。
唐雨杺止步,轉頭看他,問:「怎麼了?是沒吃飽嗎?」
周鶴低下視線,看她露出衣袖還有淺淡淤青的手腕,問:「手還疼得厲害嗎?」
唐雨杺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搖了搖頭,說:「上過藥,好多了。」
他沒鬆手,看著她的手腕在恍神,像是陷進了自己的思緒里。
「阿鶴?」唐雨杺叫了他一聲,喚他回神,問:「怎麼了嗎?」
周鶴抬眼看她,說:「我有話對你說。」
唐雨杺對上他的視線,隱約猜到他想對自己說什麼,試探著問:「是想跟我說……過去的事嗎?」
他點頭:「嗯。」
得了肯定的回覆,唐雨杺不由愣了一下。
從前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沉溺於過去,以為自己能熬過去。如今能有機會聽他親口給自己解惑,她才真實生出了一種釋懷感。
說不關心起因,說沒有心結,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話。
她沒有退縮,想直面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問題。想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會不告而別?想知道他究竟瞞了自己多少事?想知道,方超的死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唐雨杺放下托盤,重新坐回了床邊,看著他,說:「你說吧。」
她過於坦誠,周鶴愧疚感更甚。
「雨杺,對不起。」周鶴說。
「在為什麼道歉?」唐雨杺問他。
「五年前,我瞞著你的事太多。被發現了,又跟膽小鬼一樣選擇了逃避。」周鶴說,「我太自負,是我看問題不清,誤以為我的離開才是為你好。是我的錯。」
「好。」唐雨杺點頭,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也想知道原因。」
「你想知道什麼?你覺得費解的事,都可以問我。」周鶴說,「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唐雨杺指了指自己,不確定道:「我問?」
「嗯。」周鶴點頭,坐直了些,鼓勵她:「你問。」
唐雨杺低下視線,指尖攥住衣袖扯了扯,認真想了會兒,才問他:「那個脖子裡有刀疤的男人,是你的朋友?」
脖子裡有刀疤的男人?
那時跟他私底下常年廝混在一起,脖子裡又有明顯刀疤痕跡的那位,也就只有蔡紹傑了。
最後一次見面,也是他託了蔡紹傑把她安全送出去。
他們應該是有打過照面。
不出意外,她現在口中提到的那位,應該就是蔡紹傑。
周鶴點頭,說:「是。」
「那……」唐雨杺猶豫著問,「侵犯了李雅的那個混蛋,是你設計落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