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杺是跟周鶴一起回來的,到家的時間比較晚。不清楚家裡之前發生了什麼,沒察覺出氛圍不對,高高興興地給唐輝遞自己特意為他打包的蛋糕。
唐輝壓根連個正眼都沒給那塊蛋糕,抬手一揮,蛋糕撣到了地上。
他仍覺得不解氣,一腳踩扁了那塊蛋糕,罵罵咧咧道:「一塊蛋糕能值幾個錢?你個臭丫頭,你到底知不知道辦個酒席要花多少錢?這些錢,都他娘的是老子掙的!你說說看你們娘兒倆啊,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完了還成天就知道給老子找事……」
唐雨杺看著被踩的稀巴爛的蛋糕,愣在原地。
曹向梅察覺出唐輝又要找茬吵架了,匆忙把唐雨杺關進了房間,叮囑她不要出來。
唐雨杺躲在房裡,貼著門板聽外頭的動靜。
門外果然沒一會兒就鬧了起來。
唐輝把手邊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曹向梅氣不過,跟他爭了兩句。
唐輝酒勁上頭,一張臉漲的通紅,睚眥欲裂。抓住曹向梅腦後的一把頭髮,把人往碎玻璃上摁。
唐雨杺聽到外頭動靜不對,撞開門匆忙跑了出來。
拼命喊著「爸爸別打了」,抱住唐輝的胳膊,想要阻攔他。可她力氣小,怎麼拉都拉不住像是瘋子一樣的唐輝。
男女力量懸殊大,曹向梅被揪住頭髮按住了頭,掙脫不了。擔心傷到孩子,哭喊著讓唐雨杺快回房去。
曹向梅的右眼正對著碎瓷片的尖角位子,扭打間眼珠和碎瓷片的距離漸近。
唐雨杺左右拉不開唐輝,急的一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沒顧上多想,迅速跪趴在地上,伸手撣走險些扎到曹向梅眼睛的那塊碎瓷片。
好在她出手及時,曹向梅沒有傷到。
只是她的手在揮撣間擦到了碎瓷片鋒利的切口處,白嫩的掌間破開了個很深的口子,殷紅的血從傷口處瞬間涌了出來。
曹向梅好不容易才推開唐輝,從他手底下爬了出來。一看唐雨杺淌血的右手,抱著孩子頓時哭得更為撕心裂肺。
唐雨杺忍住了痛,把手藏到身後不給她看,反過來安慰她:「媽媽,我不疼,你別哭。」
唐輝跌撞著爬起,怒罵著又撲了過去。
曹向梅披散著一頭亂髮,胡亂往前踢了幾腳躲開。打橫抱起孩子,一片混亂里把孩子推出家門。
「去阿鶴家,媽媽一會兒……」曹向梅還沒能交代完一句完整的話,又被唐輝揪住了頭髮拖回了屋。
她掙扎著狠揣了一下門。
「哐當——」一聲,唐雨杺面前的門關嚴了。
「媽媽!媽媽!你開開門!你讓我進去!」唐雨杺用力拍門板,控制不住地發抖,閉合的家門內是棍棒交加的可怕聲音。
周鶴就蹲在廚房口的窗戶下,見她出來,仰起頭看她。
他被周康搶了彈弓,說那是「危險物品」。東西沒能搶回來,還被迫聽了一大堆道理。
氣鼓鼓地跑出家門吹風,去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