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杺隔著門聽裡頭的爭吵摔碗聲,發了很長時間的呆。
她等了一天,終於確定家裡沒人記得她的生日。不僅如此,還因她的過錯,連累了媽媽被打。
鼻子酸,突然有點想哭。
她低著頭揉了揉鼻子,想著可能是因為皮帶抽在身上實在是太疼了她才會想哭。
她不委屈,就是心疼媽媽。
調整了一下情緒,唐雨杺低垂著頭靠站在門邊。跟往常一樣在等門內的戰火平息,等被自己連累的媽媽傷痕累累地來給自己開門。
一腳踢開了門口的菸頭。
她覺得懊惱,也更為沮喪。
門內爭吵聲不斷,走廊外有個人影走近。
唐雨杺立馬站直了些,依舊低著頭,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慘兮兮的樣子。
她缺的從來都不是憐憫和同情,她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東西。
那個人影延伸到了她的腳邊,停了下來。
「咔噠——」一聲輕響,開罐的啤酒伸到了她面前。
唐雨杺看著遞送到自己跟前的那罐酒,慢半拍抬起頭。
「我想,你或許需要這個。」周鶴看著她,說:「聽那些大人說,酒能澆愁。」
唐雨杺沒接他手裡的那罐酒,問他:「你怎麼這麼晚突然過來了?」
「忘了跟你說……」周鶴話音頓了一下,說:「生日快樂。」
唐雨杺盯著他看,不自覺紅了眼眶。迅速低下眼睫,不讓他看到自己眼底閃過的淚光。
「大人們說的話也不一定對,很多時候,最會騙人的就是大人。」唐雨杺很小聲地說。
話音很低,細弱蚊蠅。
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她更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周鶴就著昏暗的燈光努力辨讀她的唇語,也只讀懂了「騙人」兩字。
他拿酒的手垂下了些,很快又抬起,問她:「要喝嗎?」
唐雨杺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他,問:「哪來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