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欲說著,敲鑼聲更大了,幾人齊齊望著府外,一行幾十個人浩浩蕩蕩敲鑼打鼓地走過來,為首穿著一身鮮紅的喜服,坐著輪椅被人推著徐徐過來。
行至轎前,岑陌抬手停了下來,伸手的侍衛往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都停了。」
安靜下來後,岑陌這才抬手行禮:「岑陌見過溫丞相還有柳夫人。」
這祁國官家的喜事,一般是從女方抬著轎子和嫁妝去男方府上,男方只需派管家前去迎親在自個府邸門前等著便是,這般親自前來,乃是最大的禮儀,給予女方最大的尊重。
溫丞相見了笑盈盈的走下來扶了一把:「何須如此客氣,今日後你我便是一家人。」
「既然如此,岑陌斗膽先叫聲岳父岳母。」
「好好好,」溫丞相捋了捋鬍子:「賢胥如此有心親自前來迎親是小女的福氣,吉時快到了,還是快快啟程,別耽擱了。」
柳氏一聽湊到她耳邊從袖口處掏出一個東西往她手裡塞:「絡兒,這東西收好,若真是在國師府遇到什麼委屈,派人來跟娘說,娘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娘~」
被人半推半扶上花轎,喬珞還發愣著,手掌攤開一個繡花的荷包鼓鼓的在眼前,伸手解開繩子,從裡面拿出幾張發黃的宣紙,打開一看都是些鋪子,有相府的也有柳氏從娘家帶來的。
心中有些哽咽,雖然她不是原主卻也能真切的感受到身邊人對原主的喜愛。柳氏對女主長期欺壓也是為了讓原主在這府上沒有後顧之憂,行事確實不對甚至稱得上是自私,但這其中原主也要占一大部分。
原主聽信溫輕柔的話,處處排擠溫輕月,在柳氏面前詆毀說溫輕月的不好是因,不管如何柳氏對原主來說除了對孩子溺愛缺少管束外,是一個好母親。
她本不是書中人,其他人顧不上,既然借了原主的身,自然要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柳氏待她極好,就是不知等她完成任務走後,柳氏又當如何,失女之痛怕是沒有個三年五載是無法減輕的。
至於岑陌·······
喬珞嘆了口氣,一開始總是在憂心完成不了任務,眼下任務就要完成了,沒想到還是不能鬆懈半刻,這以何種理由離開對眾人的傷害降到最低,倒成了煩心事。
溫輕月上花轎時,仗著紅蓋頭阻擋旁人視線,陰冷冷地掃了溫傾絡一眼,進了花轎後迅速地扯下紅蓋頭。
「本以為以庶女身份嫁給太子能在京城成為一段佳話,沒想到今日岑陌竟然親自前來迎婚,真是白白便宜了溫傾絡。」溫輕月冷哼一聲:「不過也別得意太早了,後頭有著大禮等著呢。」
溫輕月攥緊紅帕子,這麼多年的屈辱她總算是熬出頭了,害她的、還有在旁嘲笑的人她一個都不會讓過。
愛挑撥的溫輕柔母女已經被趕出丞相府,在這京城已經顏面盡失,以後的日子再也不會有多餘的小心思,怕是一心要撲在怎麼活下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