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嬌的哼了一聲,說:「怎麼捨得把郡主撇下,你不是說那不是待客之道嗎?」
她嗤嗤笑著調侃,「堂堂太子詹事,你怎麼連女人的醋都吃,傳出去惹人笑話。」
他的怨氣還未消,傲嬌著不理會她。
她牽過另一匹馬,作勢要上馬,「你不願意就算了。」
「等等。」他急忙開口,語氣卻依舊傲嬌,「我是你夫,自然我載你。」
「是是是,」她作小媳婦狀,「請官人拉妾身一把。」
至此時,他摟著她,兩人同乘一騎,心中怨氣總算消了一些,可是看著日落西山已近黃昏,他還是忍不住感嘆:「白白浪費了這大好辰光。」
她靠在他身前,指著天邊安慰他,「你看這落霞晚照雲歸多美!」她轉過頭來看他,「我只願與三郎並肩相看。」
他從前不知自己原來也需要哄,有了愛的人一切都變得不同了起來,原來他一個大男人也愛聽情話。
「好。」他湊上去在她頰邊輕啄了一口。
她甜甜的笑了,嘴角兩枚梨渦特別嬌俏。
她說:「此情此景,我想起家鄉一首曲子——落霞雲歸。」
他說:「唱來我聽聽。」
「唱的不好可不許笑話我!」
她警告的眼神投來,他作勢挖了挖自己耳朵說:「快唱吧,洗耳恭聽。」
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來,她的嗓音清亮悠揚,旋律並不複雜,他聽了一段,跟著哼起來,馬兒馱著兩人慢悠悠的走著,歌聲伴著晚霞走在薄暮中,至今想起來都是愜意甜蜜。
一曲罷,她又指指前方,說:「那兒有溪水,方才我就看見了沒告訴郡主,我們去那坐坐。」
他舉目望去,果見滿目青翠盡頭有一汪清凌凌的溪水。
他策馬揚鞭,馬蹄飛快,她爽朗的笑著,「三郎,你的馬術快趕上我了。」
他不言語,怎可叫婦人看輕,便卯足了勁。
她捂著髮髻道:「不可再快了,我的頭巾要吹走了,啊……我的頭巾……」
紅色的輕紗巾隨風飄出去,他只好勒馬去幫她撿。她輕捶著他的胸口,嬌嗔:「都是你,髮髻都散了。」
他看她模樣可人,神態嬌俏,昏黃的暮色下更添嫵媚,動心不已,遂將紗巾往她頭上一蓋,在她未反應過來之前,低頭鑽進去吻住她。她嚇了一跳,輕嚀一下,含羞帶怯的看他一眼,揪著他的衣襟輕輕依在他懷中,他的心都酥了,順勢摟住她吻個恣意。
這一切又遠又近,仿若故夢裡,烈烈紅紗飛袖,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