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見她眼神篤定,終於拍板決定,「就這麼辦吧,凡事小心。」
***
入夜以後,江妙雲便扮作婢女守在顧珩房裡,只是連等了兩夜,岳楠一直沒有出現。
江妙雲不禁有些心急,反觀顧珩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甚至悠然自得的撫起了琴。
只見他冠玉寶帶,廣袖悠悠,眼眸微閉,如玉般的纖長手指優雅地撫著一架古琴,那漫不經心的神情,仿佛就是佛前的一朵淨蓮,叫人不忍打斷。
不過江妙雲此刻無心欣賞這美男如玉,也無心欣賞這行雲流水般的曲子,一心只想擒住那賊人。
她豎著耳朵警惕萬分,又時不時地看看窗外:「大人,您說他今晚會不會來?」
他輕輕笑著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她,只顧專心撫琴。
江妙雲偷偷翻了個白眼,暗暗哼了一聲:故弄玄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已是三更時分,江妙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來又是白費力氣的一夜,躲在外面草堆里的張席他們肯定也不好受吧。
其實她現在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好辦法,賊人在暗處,他若不出現,難道要夜夜這樣守著嗎,人也吃不消啊。但一時之間,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顧珩終於從琴案旁起身,淡淡說:「寬衣吧。」
他說寬衣就是就寢的意思。
做戲要做全套,賊人狡詐,誰知道他有沒有偷偷趴在房頂上扒著瓦片偷看。
江妙雲跟著他走進內室,低眉信手地給他脫外衣。他的身上是傷口上一股淡淡三七粉的味道,離的近了就能聞到。
白紫蘇的身體比她原本的矮的多,堪堪只及他胸膛口,十分嬌小。這樣的婢女,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賊人也不會猜到她身懷武功。
只是這樣近距離又曖昧的接觸,總讓她心裡產生一些別樣的感覺,尤其是當她知道自己就是他妻子之後,這種感覺更甚。
比如寬衣,其實只是一件婢女的尋常工作,可是她卻忍不住往別處想。想到自己曾經與他有過更為親密的關係,甚至夜夜同床共枕眠,他會怎樣抱她親她,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嗎……
每每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面紅心跳。
「你怎麼了?」
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倉皇的抬頭,正好對上他的雙眼,真是一雙令清雋氣質加倍的丹鳳眼,她的臉不禁更紅了一些。
「你的臉為何這樣紅?」
他神色如常,探究般的看著她。
「啊,可能有點熱。」她倉皇的低下頭,一把扯下他腰間的玉帶,轉身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