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才玩了一會兒,李氏就有些疑惑的說:「白鄉君這玩法似乎與我等的不同。」
「倒有些像涼州的玩法。」陳氏看看牌,又看看李氏說,「大嫂,你看是不是有些像江氏的玩法。」
李氏愣了愣,道:「你不說還不覺得,這確實是涼州玩法。」
江妙雲聽到她倆提到自己,果然自己前世里和她們玩牌來著,估摸著她的婚後生活與她們無異,當真無趣啊,她居然淪落至此!
李氏見她發愣,以為她不明白她們在講些什麼,便笑著解釋:「我們說的是小叔前頭那個故去的娘子,她是涼州人氏,進府第一次與我們玩葉子牌她也是這樣的玩法,弄得我們一頭霧水。」
江妙雲怕她們生疑,忙笑著說:「竟這樣巧?涼州與檀州玩法居然相同。」
陳氏道:「誰說不是呢,在江氏之前我以為全天下的玩法都一樣哩。」
李氏攏了攏腕上一隻水頭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像是回憶到了什麼,淡淡的說:「江氏也算是驕縱的了。」
李氏出身高門,又是世子妃,自然有一股子傲氣在眉宇間,說起江妙雲卻又有些酸意。
江妙雲滿臉問號,她說她生前驕縱?她一時無法理解別人對自己的印象居然是這兩個字。
陳氏接話道:「可不是,小叔未免太寵了些,幾年無所出也不納妾,為此不惜為她與婆婆鬧翻,老太太也氣病了,真是大不孝。」
「還時常縱容她騎馬出遊,大嫂,你可還記得,光是她的馬就特地從西域買了五匹回來,又是請西域人料理,又是新建馬房的,還恨不得種片草原,簡直興師動眾!」
李氏聽了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可不嘛,那會兒婆婆剛讓我協理家事,她的一匹馬就能抵天街一座樓,草料都是西域運過來的,當真奢侈。婆婆不允這筆天價花銷,小叔愣是拿出了三年的俸祿才補了這空缺,我可真沒看出來這些馬有什麼不同之處,也沒見她怎麼騎,真是暴殄天物。」
江妙雲猶如吃瓜群眾聽著八卦,可是聽的卻是自己的八卦,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她甚至懷疑,她們口中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她?
她兩人扯出了這個頭,頓時來了精神。
陳氏又道:「她就是恃寵而驕,還記得她常常女扮男裝上茶樓聽書嗎,婆婆的嘴都快氣歪了,小叔卻一句責備也沒有,反稱讚她男裝英俊,還特地給她做了幾套男裝。」
江妙雲沒想到陳氏一說起她竟然這樣能說,還是那個在李氏面前唯唯諾諾的人嗎,可見她江妙雲在妯娌之間是個被嫉妒的對象。看陳氏如今舊事重提都氣的有些嘴歪口斜,可見當年是何等的硝煙瀰漫。敢情不是一個夫君,都能引起別人的妒忌,女人果然是善妒的。她有理由相信,她說不定是太得寵了,得意忘形,被人妒忌心起害死了也未可知。
陳氏簡直像開了口的竹筒,不倒不快,說個不停,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原來她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