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很快回府牽了馬出來,果真是汗血寶馬,怪不得被李氏她們詬病這麼久。不過西域寶馬養在這深宅無法縱橫疆場,也真夠憋屈的,和豢養的金絲雀簡直沒有區別,瞧它們都沒有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了。
兩人上了馬,因著街道縱橫,並不能恣意躍馬揚鞭,兩人只是並駕齊驅,不緊不慢的走著。
他道:「你知道這是什麼馬嗎?」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搖搖頭:「我對馬不甚了解。」
「這便是汗血寶馬,你那匹棗紅色的叫沙棘。」他看著她說:「沙棘是沙漠裡的一種植物,耐旱抗風沙,生命力十分頑強。」
中原可沒有沙棘,想來這是她取的名,就是不知道他此刻說給她聽是什麼意思。她怕言多露陷,便只是受教的點了點頭。
騎著馬很快便到了御河邊,看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兩岸,江妙雲的眼睛都亮了,這不夜城才是煙火氣鼎盛的人間天堂啊!
她從馬上靈巧的一躍而下,撲鼻的香氣勾著她的腿往前走。
她直奔滴酥水晶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美食,她悄悄咽了下口水,不忘轉頭問顧珩:「說好了要請我的啊,不要食言。」
他笑著說:「決不食言,你想吃什麼儘管吃來。」
「好!」她指指眼前這條一眼望不見盡頭的街,說:「那我要從這一頭吃到那一頭。」
他跟在她身後笑著寵溺的搖了搖頭,真是不改吃貨本色。
江妙雲覺得自己是進了天堂,這是重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刻了,她左手一份金絲黨梅,右手一份辣瓜旋兒,眼睛還在垂涎著前方的水飯。
顧珩在身後追著付錢,說:「不如坐下慢慢吃吧。」
「好啊好啊。」
她滿口應著,在水飯的攤位前坐下,見他什麼也沒吃,不禁疑惑道:「你怎麼不吃?」
「我用過晚膳了。」
她道:「閒著也是閒著。」說罷自主主張幫他叫了一份沙糖冰雪冷元子。
「你嘗嘗看嘛,真的很好吃。」
她的語氣是極想與他分享美食的,甚至帶著幾分央求的撒嬌味道。
如此這般他還有什麼理由好拒絕。
見他吃了,仿佛喜悅分享成功,她的眼角都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