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在房裡多耽擱,換了條青紫色的百迭裙便走了出去。他還沒走,已經重新將紫色的官服穿戴整齊。桌上擱著一碗紅糖薑茶,悠悠冒著熱氣,散發著濃重的姜味。
她站在桌子旁,欲言又止,實在不知該如何說這件事,總覺得和男人討論這事有些不妥。
他卻比她先開口:「趁熱喝了,多多休息,別太累了。」
他記得從前的她,每一次來葵水都痛的冷汗淋漓,大夫說是宮寒,吃了好些藥卻一直不見好。瞧她現在的臉色不太好,肯定也是疼著的,他有點心疼的皺了皺眉。如果是以前,這個時候他會將她抱在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用雙手的溫熱覆在她小腹上。
「其實……」江妙雲終於說:「其實我不是那個,是不小心沾染了紅桑葚的汁液。」
他似乎沒有料到是這麼一回事,瞬間愣住了。
江妙雲在他旁邊坐下,將事情本末細細的說了一遍。他越聽越糊塗,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一臉不可置信,「你說府里在做什麼?」
「我可沒瞎說,你自己去後花園看看嘛,夫人小姐們還沒走,」 說到這裡她就有些吃醋,「恭喜你覓得賢妻。」最後一句話說出口,醋意簡直蓋過了那碗薑湯。
他也覺出了她話里話外的酸意,心裡不禁有些竊喜,他道:「樓家小姐真有那麼出眾?」
他果然對樓慕梅感興趣!她不禁更酸了,卻淡淡笑道:「大人自個兒去花園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看著她明明吃醋卻極力表現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就心情大好,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說:「我想聽聽你有什麼看法,你覺得樓小姐賢惠有才嗎?」
江妙雲聽了這話,暗自翻了個白眼,臭男人果然吃著碗裡的瞧著鍋里的,一聽樓慕梅出眾便兩眼放光。她暗暗捏了捏拳,轉眼又雲淡風輕的說:「大人真會開玩笑,這事也輪不到我來說,我只想知道是誰這麼缺德在凳子上塗抹這東西。」
「缺德之人自然不能放過,」他頓了頓,將茶杯擱下,看著她,忽然伸手將她輕輕一拽,她毫無防備,一下跌坐在他腿上,她掙扎了幾下卻沒掙開,他的手臂緊緊的圈著她的腰。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話語纏綿,「比你還好嗎?」
曖昧的言辭,曖昧的眼神,曖昧的距離,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在此之前她從沒發現原來自己臉皮這樣薄,他的三言兩語一個眼神就挑逗的她臉紅心跳。她悄悄別開眼。
「嗯?」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見她不說話,甚至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她比你更好嗎?」
她心中又羞又臊,而他還逼問她,離的那麼近,幾乎擾亂她的思考能力。
她豁然起身,「大人好沒意思,好不好的,你自己去看,非逼問我做什麼!」
懷中的人兒陡然離開,他一下子覺得有點空落落,收了收手看著她,還是那個易爆的小辣椒,他就愛看她吃醋生氣的樣子。
她毫不留情的說:「想必大人日理萬機,還有許多大事要處理,我就不耽誤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