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著,她的衣襟已一把被扯開,她「啊」的叫了一聲,而後他便吻上了她的唇,把一切都堵了回去。她掙扎了幾下,卻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最後只能在他的熱情似火中沉淪。
她這算是以美色賄賂了他,留了下來,昏昏沉沉之際,她還在想著,明明臨行前也吹了枕邊風的,難道是沒吹夠?真是卑微如她,一把辛酸淚。
***
十里一走馬,五里一揚鞭,半個月之後,大部隊終於到達涼州,此時的涼州不比中原,已是北風凋百草的季節。涼州知州出迎十數里,當下表明讓出府邸,不過顧珩還是住進了江家舊宅。
江妙雲本就失了五年的記憶,回到家中沒有一絲陌生感,就像是出去玩了幾天回家了,有的只是滿滿的歸屬感。她獻寶似的向顧珩介紹著她曾經的一切,甚至老楊樹上被她抽出的鞭痕,滔滔不絕,無一不激動。
顧珩極有耐心的聽她絮絮叨叨,最後都已經半夜了,她興奮的還沒有罷休的勢頭,他只好發動男性攻勢,成功讓她閉了嘴,得以睡了個安穩覺。
次日醒來,她才覺得被他算計了,而她竟然還覺得挺甜蜜,頓時深覺得他老謀深算。不過最讓她感受到他的老謀深算的是他長遠的布控,想不到那次夜市上偶然遇到的那個西狄人,居然就是庫爾達的胞弟布達瓦,而他早就將他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並暗中監視,眼下這布達瓦既是人質又是先鋒。
顧珩派遣布達瓦第一次向庫爾達拋出了談判的橄欖枝,但是庫爾達不顧胞弟性命拒絕了。這一點顧珩早已料想到,他這樣好殺戮之人親情是十分淡薄的,何況帝王家根本沒有親情可言。
顧珩在邊境互市走了一圈,相融漢化程度很高,西狄高度依賴中原。他輕扯唇角當機立斷,下了切斷互市的命令。一面又搜集老可汗暴斃的內因,將罪證推向庫爾達,開始離間策反布達瓦。
夜涼如水,玉笛聲聲。
江妙雲不明白這都到了涼州快一個月了,顧珩始終沒什麼大動作,卻還有閒情逸緻在庭中吹笛子,她都替他著急。
她朝他走了過去,說:「外頭亂了套,這樣下去真的要打仗了。」
自他下了禁市令,外面肉眼可見的亂了起來,大小衝突多了起來,人心惶惶,都像無頭蒼蠅似的。
他放下玉笛,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卻說:「妙雲,我想看你舞劍,我給你伴奏。」
她有些錯愕,她哪有心思舞什麼劍。
他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央求道:「洞房花燭夜你舞的那套劍法驚艷了我,再舞一次好不好?」
居然像孩童似的耍無賴起來,真是敗給了他,她斜睨他一眼,沒好氣說:「去取我劍來。」
他立刻屁顛屁顛的取了來,她無奈的執劍舞了起來,他在一旁專注的看了一會兒,清越的笛聲從他口中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