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看祖父祖母這樣,這才放下心來,他畢竟年幼,折騰了一天,又受了嚇,這會兒一放鬆就感覺到了困頓,沒過一會兒,就在徐氏懷裡睡了過去。
徐氏一邊幫著賈赦脫衣服,一邊抱怨道:“這還不是願你,我當初就說,史家那老婆子就是個刁鑽的,養的姑娘能好到哪裡去?你卻非得說,老史跟你關係好,非讓史家的姑娘進門,你瞧咱們家被攪和的!”
一提這個,賈源就有些氣短,訕訕地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提那些做什麼。你說,我跟老史的交情,他跟我提了,我哪好意思不同意。”
徐氏聽到這兒,冷笑道:“呵,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史姨娘的事兒?”
這史姨娘是史家的旁支姑娘,當年賈源去史家做客,喝多了之後,就稀里糊塗的同意納史家姑娘進門。
不過,史家姑娘長相一般,賈源睡過兩次之後,就直接放到後院不管了,直到傳來史姨娘難產的消息,賈源才想起來這人。
孩子到底是沒保住,史姨娘也因此瘋了,沒多久,自己跳井自殺了,賈源對此,感覺很對不起史家,這才在,徐氏已經為賈代善相看好了別家姑娘的時候,硬是同意史氏進門。
賈源一看徐氏翻小腸,趕緊摸摸鼻子道:“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做什麼,那不是年輕的時候乾的荒唐事兒嗎。”
接著又轉移話題道:“天兒也不早了,咱們趕緊睡吧,今天赦兒受了驚,就別讓奶娘抱回去了,就在咱們這兒睡吧。”
徐氏也不願意讓這些陳年往事打攪自己夫妻的感情,要不是今天氣狠了絕對不會提這些過去的事情,因為她深諳夫妻間要想長長久久,很多事就必須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的道理。
如今看賈源服軟,徐氏也就順勢的答應道:“那也得讓婆子們進來,給赦哥兒擦擦身子。”
這邊徐氏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史氏卻到底是年輕,回了榮禧堂就直接開始哭訴起來,好在還知道讓奶嬤嬤將賈政抱下去休息。
賈代善正值壯年,有著年輕人的衝勁兒,自然不會像賈源因為歲月的洗禮,明白該怎么正確處理夫妻間的感情。
看著哭的咿咿呀呀的妻子,賈代善有些煩躁的呵斥道:“哭什麼哭,父親和母親哪有什麼瞞著你的,就是真有什麼,那也是他們有不說的道理。”
“那就值得你這麼不依不饒的,你還好意思哭?瞧瞧你做的事兒,怨懟父母,這麼不孝,把你送回史家都不為過!”
史氏被這話嚇得不敢再抱怨哭泣,但是,心裡的恨意卻慢慢滋長。
賈代善又道:“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平時多讀讀女則女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能說,要是不懂,就回史家問問你母親!”
說完一甩袖子,賈代善出了榮禧堂,向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