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從雅間內出來好一會了,柳明怕周清方出來找他,整理了一番情緒後,便向著雅間走去。
臨近門口時,柳明聽見裡面正在議論尉遲野賀,以免他進去尷尬了,便止住了步伐。
雅間內劉澈鄙棄一笑道:「我寧願相信世間有鬼,也不會相信尉遲野賀可以改邪歸正了,那尉遲野賀囂 張跋扈多年,還能改過了惡劣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聞言,段白月道:「我也是聽府里管家說的,管家的親屬有在尉遲府邸做事的,今日尉遲野賀是自動回 到尉遲府的,還在掌鑾儀衛事大臣夫婦二人面前懺悔認錯,再沒了昔日狷狂不羈,目中無人的飛揚跋扈,那 可是相當虔誠。」
段白月頓了頓又道:「聽聞這段時間尉遲野賀遇到了一位得道高僧,為他講道,會不會因為這個因素, 讓他改變了呢?」
門外,柳明將幾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目光輕顫,腦中拂過的是尉遲野賀跪在他面前認真虔誠悔過的畫 面。
趙巍道:「凡事都有可能的,說不定尉遲野賀就該好了吶。」
周清方微微斂著眼眸,聽著幾人談論尉遲野賀,不知在想著什麼。
劉澈態度堅決,「狗改不了吃屎,我就不信尉遲野賀那紈絝子弟會改過自新了。」
段白月道:「假若尉遲野賀改過自新了,那柳尚書便不用陸白庇護了,陸白豈不......」
周清方一個眼色下段白月忙住了嘴。
幾人馬上換了話題。
門外,柳明垂下羽睫,無聲的喃喃說著:「陸都督不能的。」
柳明的這一句話,像是在寬慰著自己。
隔了幾息後,柳明推門行進了雅間,坐在了周清方的身邊。
周清方看向柳明,溫聲詢問道:「看柳尚書臉色不大好,是不舒服嗎?」
「沒有。」柳明道,又為自己臉色不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有些冷。」
周清方當即脫下自己的外套,為柳明披在了身上。
桌旁幾人將耳朵都豎成了兔子耳朵,聚精會神的盯著周清方和柳明二人的一舉一動。
周清方顯然是發現了,白了幾人一眼。
衣裳都已經披在了身上,柳明也不好脫下去,當眾拒接周清方的好意,但總感覺氣氛莫名的不自在。 此刻,趙巍舉起酒盞,「來,柳尚書我們暍酒,暍酒能暖身,柳尚書自然不會冷了。」
柳明舉起酒盞,與幾人暍幹了一杯酒。
幾人都好酒,柳明陪著幾人又暍下三杯酒。
待柳明舉杯要暍第四杯酒時,身旁周清方開口說話了,他道:「柳尚書不勝酒力,便不用勉強,都是自 己人,沒有那麼多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