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過後,知客僧親自過來慰問。
喬莫凡神情倦怠,眼神卻分外犀利。
惠明和尚似是十分歉意,他雙手合什,深施佛禮,語氣十分真誠地說道:「看到喬施主如今氣色尚佳,貧僧就放心了,只是讓施主在寺中遭此一難,實在是罪過,罪過!」
沈煜坐在榻前,怕喬莫凡壓不住脾氣,忙握了他的手,給他遞了個眼色,示意自己來,發現他的雙手有些涼的過分,就放在自己掌心暖著。
沈煜做的自然,卻驚掉了一干人等的下巴。
這也,太會了吧!
沈煜撩而不自知,他的聲音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澀,只是說出的話卻十分的不客氣,只聽他道:「喬府每年在貴寺的布施不知凡己,現在喬家獨子卻差點命喪於此,難道只是一句罪過就可以抵消的嗎?」
惠明著實是好涵養,聽到這番指責後,從善如流道:「阿彌陀佛,施主所言甚是,這的確是我們寺里的失職。
山間蛇蟲鼠蟻較多,我們每日都會巡查,香客所住的廂房更是會盡心灑掃,驅避蛇蟲,如今卻有毒蛇跑到喬施主所居廂房,貧僧亦是十分意外。
出家人慈悲為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貧僧愧對佛主,已然自請去戒律堂領罰!」
沈煜心下冷笑,這個和尚搞公關是一把好手,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責任全是他們的,可實際上卻是一點兒責任也沒擔。
他真心覺得喬老爺夫婦給這裡捐那些香油錢還不如散給路旁的野狗,就是狗得了實惠還知道汪汪兩聲呢。
「如何領罰是你們的事兒,對於你們的佛門戒律我也不敢興趣,我只想知道,昨天入睡前,這裡我們是檢查過的,明明門窗緊閉,為何會突然出現一條毒蛇?」
「呃~」
沈煜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在下不才,學醫亦有幾年,蛇蟲入藥,醫典早有記載,是以在下對毒蛇的習性也有幾分了解,昨晚出現在這房裡的是銀環蛇,銀環蛇向來會避開人,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讓它違背了本性!?」
惠明聽出他話語中的深意,悚然色變,喝止道:「施主,佛門聖地,切不可妄加揣度!」
沈煜絲毫沒有被他震懾住,「好一個佛門聖地,你倒是給我一個站得住腳,不必揣度的理由啊?!」
沈煜如今正是抽條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清瘦單薄,偏偏臉頰肉肉的,一雙眼睛清清亮亮,被這樣一個少年郎盯著更是讓惠明羞愧地抬不起頭來,頭頂的點點戒疤似乎都變得灼痛起來。
惠明也知這事兒離奇蹊蹺,他本想著遮掩一二,只是這位小施主看著年輕,卻著實牙尖嘴利,只看他這不依不饒的態度就知道此事絕不能善了。
可大慈悲寺的聲名卻不能因為他的失職而受到玷污,當下咬牙道:「施主請放心,貧僧定然會給兩位一個交代。」
沈煜:「系統,可以了嗎?」
001飛快地運行數據,最後得出結論:「宿主,投蛇案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