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進說的斬釘截鐵,倒是勾起了文士的一絲好奇,他饒有興致地道:「你倒是說說,想用什麼辦法讓他追悔莫及?」
夏文進聽出他言語上的鬆動,當即打蛇隨棍上,一邊觀察著文士的神色,一邊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那個沈煜如今不過是個學徒,我那好外甥也不掂量掂量他的斤兩,竟然就打算讓他坐館醫人了,這便如同孩童,尚且未學會走,就妄想跑起來了,哪裡又不跌跟頭的道理,說不得到時給人醫出什麼毛病來,怕是以喬家的豪富也保不住那個小大夫。」
「哎~我那外甥自小被表妹他們嬌慣,哪裡受得了諸多麻煩,怕是要不了多久兩廂便要和離了,到時候他自然能覺出望昌的好來。」
夏望昌一聽自己還有機會娶喬莫凡,頓時也表起了忠心。
都這個時候了,他們竟然還想著侵吞喬家的家產,那是他們這樣的臭蟲能伸手的嗎?
中年文士看著他們臉上的得意,壓下眼底的冷意。
「確定他沒什麼根基?」
「絕對沒有,那就是個討飯的過來的。」
「好,那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且盯著那邊的情況,等到兩人成親後再出手,計劃周密些。」
兩人連聲應「是」,等到人走後,他們這才真正的鬆懈下來,然後就開始密謀起來,卻不知尖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過了幾日,夏文進的妻子來給兩人送秋衣,這才發現父子二人早已沒了氣息,頓時哭天搶地痛哭起來,上報官府,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父子二人燒炭取暖,卻緊閉門窗,在睡夢中窒息而亡。
喬莫凡聞知此事,想到在溫泉莊子養老的外祖母,覺得無論如何都應該讓她老人家知道。
夏家帶來的陰霾就此消散。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日,就是他和沈煜大喜的日子,現在什麼都沒有他成親重要。
招贅和嫁人不同,贅婿要在岳家定居,有些人家為表對贅婿的重視,會讓自家孩兒在別莊出嫁,贅婿來接後再一同回到岳家。
說來這法子也是天元國傳來的,不過是為了全了贅婿的顏面,雖然沈煜對這事沒發表意見,喬莫凡還是要盡力做到最好。是以今日他是住在喬家的另一處宅子裡。
丙辰年九月十五,風和日麗,諸事大吉。
雖然喬府尚處於孝期,可熱鬧氣氛卻絲毫不減,一大早,就有人守著喬府說吉祥話,討喜錢。
因為喬老爺夫婦離世,大家本以為喬府要沉寂幾年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又熱鬧起來了,不管是喬家生意場上的夥伴,老街坊鄰居,還是那些受過喬府恩惠的百姓,他們都要湊上一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