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可真是謙虛,如果這都是雕蟲小技,怕是整個宇平大陸也找不出幾個行家了。」
沈煜看到張崇久臉色有些不愉,歉然一笑:「真人莫怪,我和師父說話直來直往慣了,一時有些改不過來,我就是純粹的好奇,真人有所不知,不才自覺在醫藥一道也有幾分天分。」他話說的謙虛,可面上神情卻是志得意滿,任誰都能看出他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
話說到此處,玄靈子也不好再推脫,遂道:「老夫人憂思多慮,內火將熄,是以才會出現油盡燈枯之兆,貧道此前煉製了幾枚金丹,對內虛疲弱之症恰有奇效。」玄靈子說完還一副莫測高深狀。
沈煜現在已經確信,玄靈子確實是不懷好意。這人不知道他有外掛,在早在出發前就已經知道韓夏氏並不是重病,而是中毒!
內虛疲弱,玄靈子擅長的還真是巧啊!
這老道兜了這麼一個大圈子把他們引到了鶴山府,究竟意欲何為?
沈煜面色有些掙扎,半晌沒說話,玄靈子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莊頭就先耗不住了。
沈煜一看他那副蠢蠢欲動的姿態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一個眼神過去,莊頭頓時就將喉間的話咽了回去。
「真人,金丹果然那般神奇?您看我可有入道的資質?」沈煜說這話時眼神熱切,明顯對金丹十分感興趣。
玄靈子沒想到他竟然起了這樣的心思,雖然詫異,可他見多了這樣的情況,他的目光在沈煜的玉冠華服上一掃而過,說道:「我觀沈郎君乃是大富大貴的命格,若是跳出樊籠,豈不辜負了這一世榮華。」
沈煜似乎被他這話勾起了興趣,就打發莊頭道:「你去後宅傳個話,就說我與玄靈真人一見如故,晚點兒再回去。」
等到這裡只剩下兩人後,沈煜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道長,榮華富貴我這輩子也就到頭了,道長既然能夠煉製金丹,那於長生之道定然也有所涉獵吧!」
張崇久心臟一縮,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沈煜的神態,發現少年目光傲然中帶著熱切,和自己收到的消息沒有什麼不同。
停滯的呼吸又暢通起來,沈煜也不過就是運氣比別個強些,他在想什麼?
沈煜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呼吸變化,繼續道:「我於長生天亦是十分嚮往,只是缺一位領路人,希望真人能夠指點一二。」
沈煜看他不為所動,有些急切地道:「真人有所不知,我們喬府也有幾分能耐,真人如有所需,儘管提出便是了。」
張崇久聽聞此言,心下愈發安穩,窮人乍富他見得多了,沈煜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他捋須而笑:「貧道與沈郎君有緣,自然不能誆騙於你,此前我已說過,沈郎君是大富大貴的命格,人生一世,有所得必有所失,這些自有定數,若沈郎君一心求道,恐是富貴榮華轉頭空吶。」
沈煜倏然變色,連連擺手,眉頭也隨之蹙起,思慮半晌,面上神色幾經變換,最後似乎終於拿定了主意,「真人,您那金丹可有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