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莫凡臉上的震驚,他帶著惡意說道:「那處懸崖就算能摔死人,可他們在馬車之中總有一些遮擋,最後卻是渾身血肉模糊,難道你就不覺奇怪?」
他話中分明是在暗示,爹娘臨死之前受盡了折磨。
有關爹娘的事早已印刻在了喬莫凡的腦海中,之前他就奇怪,明明有隨行護衛,為何還會發生那樣的慘劇,現在那些違和的地方似乎都有了解釋。
那日,爹娘返程,馬匹被人動了手腳,因為某種刺激,馬兒受驚,山路狹窄曲折,脫離了護衛的視線也是有的。
這個時候有一股勢力將他們從馬車中擄走,同時將馬車和車夫推到了崖下,等到護衛趕到時發現馬車墜下懸崖,只會想到快些下去救人,就是利用這個時間差那些人對爹娘進行了逼供,最後又搶在護衛抵達崖底之前將爹娘推了下去。
這樣的畫面只要想想就令人痛不欲生,喬莫凡心下哀慟,喉間湧上一抹腥甜。
張崇久沒想到他竟然這般沒用,有些嫌惡地皺眉,說道:「你想知道的我已告訴了你,現在該到你說了。」
喬莫凡:「我接手家業的時日尚短,對於航海更是一竅不通,不過家父曾經念過的一段歌謠卻讓我印象十分深刻。」
「快說!」
「雷霆散,金烏現,蛟龍起,天門開。」
張崇久反覆咀嚼著這幾句話,眼睛越來越亮。
是了,雲起大陸通往仙界,這歌謠不正是在暗示天門開啟的時機嗎?
只是——
「你爹可說了在何時何地?」
喬莫凡搖頭,「我那時年幼,能夠記得這幾句也不過是因著它朗朗上口,如何還能記得那許多?」
張崇久心知他必不會輕易說出實情,便又拋出一隻餌:「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你的爹娘?」
喬莫凡猛然抬頭,卻只覺一陣眩暈,一下便栽倒在了車廂中,手下觸及一個硬物,卻是一個畫著巫神的面具,巫神面目猙獰,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可怖,直將他駭了一跳。
他將車廂的窗板拉下,湧入的晨光碟機散了心頭的驚懼,只是鑽進的冷風又讓他不受控制地瑟縮起來。
張崇久看他這樣,就如一隻刺蝟,縱使披著滿身尖刺也掩飾不了自身的脆弱膽小,忽然就有了說話的興致。
「世人只以為雲起大陸是民間傳說,可若真是如此,喬起元為何對航海如此執著,說不得他就是為了你這個病秧子,你爹娘實是為你而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