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沒捨得用,卻看到沈煜將那些天材地寶一股腦地餵給了那個病秧子,簡直目眥欲裂。
他一邊心痛,一邊等著喬莫凡爆體而亡,只雪谷參一樣的藥力喬莫凡就無法承受,更何況那個小白臉一股腦地將東西全部餵給了他。
張崇久知道他活不成了,可奈何橋上他也絕不會孤單。
只是他卻是越看越心驚,預想中的七竅流血並沒有發生,喬莫凡情況不僅沒有惡化,看著反而比之前還要好些。
原來,修復藥劑霸道,它就像是一個不是疲倦的搬運工,不僅在努力地修補喬莫凡殘破的身體,還將補藥中的藥力運輸到了最合適的地方,在修復藥劑的協調下,喬莫凡又怎麼會出事。
沈煜還遺憾好東西不夠多。
度過了最初的疼痛,喬莫凡的情況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一刻鐘的時間看似漫長,實則很快就過去了。
喬莫凡的意識中仍然殘存著不可磨滅的疼痛,軀體卻煥發了生機。
他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
就好像是在暗夜中的行船,沉沉墨色就如深淵,拖曳著他不受控制地前行,他明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沉沒卻無力回天。
可現在卻有一束天光直接驅散黑暗衝到他的面前,桎梏他的枷鎖在烈陽下紛紛碎裂,須臾之間便已經改天換地。
喬莫凡現在是狼狽的,他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身上的衣衫亦是髒亂不堪,可他卻無暇顧及,只一心沉醉在這種變化里。
沈煜將指尖搭在他的脈上,感受著對方體內蓬勃的生氣,眼中是放鬆的笑意:「小喬,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喬莫凡屈伸著手腳,就好像是剛會走路的幼童,震驚又新奇。
他看著沈煜,這一刻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天賜的緣分。他的眼裡滿是崇拜,激動地一頭扎進沈煜的懷裡道:「我好了,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夫君你好厲害,你是怎麼辦到的?」
沈煜被他這一下砸的有些踉蹌,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動作卻是溫柔至極。
他早想好了說辭:「說來全靠岳父的深謀遠慮。之前同你說過,岳父送給你的玉佩之中藏有秘密,那裡有幅地圖,我之前一直在給你調養身體的良方,只是藥方霸道,藥劑製作出來後一直都沒敢給你用,剛才情勢危急,我也只好放手一搏了,好在玉佩中的聖水具有神奇的功效,讓你順利地渡過了這一劫,只是可惜了那枚玉佩。」
沈煜不知道岳父為何沒有將玉佩的秘密告訴小喬,也許是還沒有來得及,也許是不想讓小喬擔心,這些都無從知道了,不過若不是他的一腔拳拳愛子之心,小喬也不能等到他來。
提及了父親,喬莫凡心下又是一陣鈍痛,他看向罪魁禍首,張崇久大睜著雙眼看著床榻的方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