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百年, 余見山的軀體已然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 只是魂魄依然不穩,神識也還脆弱。
即便如此,在感知到血脈波動的那一刻, 他還是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吾兒~」
余無燼聽到召喚,叫住了身邊的人。
「父親在叫我!」
肖宇琛心中一喜,禁地非同尋常, 雖然他們順利地進來了,可是一時半刻卻根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哪怕有小玉在也不行。
現在有宗主指引,他們再不用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了。「哪個方向?」
余無燼循著那絲血脈的牽引,一路來到一處石門,正在他們想著要如何進去的時候,石門在他們的面前緩緩打開了。
灰塵四散,余無燼眼前一片迷濛,竟有些近鄉情怯起來。
肖宇琛卻沒有那麼多敏感心思,在確定裡面沒有危險後,他直接拉著人走了進去。
轉過兩道彎,看清裡面的情況,肖宇琛看到了神道宗的另一面。
這裡簡直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四面的牆壁都裝飾的亮閃閃,柔和的能量遍布整個空間。
場地正中,是一塊巨大的石台,石台四周布著法陣,正中躺著一個白衣男子,男子面容分外年輕,若是說他和余無燼是雙胞兄弟也有人相信。
一道虛影忽然出現,余無燼上前兩步,想要喚人一時就有些開不了口。
余見山看到兒子也十分激動,只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他打量著兒子和他身旁的年輕人,開口問他:「無燼,怎麼受傷了,可是宗門發生了什麼變故?」
余見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年邪修進犯,身影瞬間變得不穩。
「阿燼,這些事情可以以後再說。」肖宇琛提醒。
余無燼反應過來,他知道父親在禁地,以往也沒有覺得特別想念,可真正看到了才察覺到心底的酸澀。
「爹~」話出口,余無燼才發現聲音喑啞的厲害。
肖宇琛將手掌按在他的後腰上,轉而對余見山道:「宗主,長平尊者不知為何要對您和少宗主不利,青木長老如今正在那邊牽制,咱們還是要快些離開這裡才好。」
余見山的目光落在他搭在兒子身後的那隻手上,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看兩人一派自然,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對。
他到底是一宗之主,知道眼下情況緊急,否則無燼也不可能會闖入禁地。
余見山沒有懷疑兒子的話,既然青木親自前去拖延時間,實際情況只會比他們告訴他的更糟糕。
一個太靈境的高手若是背叛宗門帶來的危害不比邪修攻進犯小,如果對方喪心病狂,帶來的危害反而更大。
只是,他現在魂魄不穩,經此一遭,想要恢復怕是再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