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甚至來不及在意厲南書的嘲諷,過了好一會兒,才解釋:「我以為是什麼歹徒。」
「歹徒?」厲南書輕哼一聲:「你也知道這個點不安全,敢一個人走小路?」
他低頭打量著林知,在昏暗的陰影處,看得並不真切。
只是月色朦朧,映著林知也變得朦朧起來。在這樣的濾鏡下,這張臉是該死的好看。
厲南書這些年總想,有些人就是被上天庇佑的。
譬如他,再譬如林知。
只是他不夠幸運,所以上天找了林知來折磨他。
厲南書心中不忿,用力拽緊林知的手腕。她疼的吃叫了一聲,嘴裡咒罵:「你弄疼我了,鬆手!」
厲南書鬆開一些力氣,卻還是握著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臉,帶著一絲輕蔑的笑:「脾氣倒是還那樣,這種命令的語氣,一點不像在娛樂圈沉浮多年。」
在國外六年,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放下當年那段感情。也忍住了不去聯繫林知,只是見過一面,就再也忍不住。
思念就像是生了根的藤蔓,在他的心口,狠狠的紮下。越是強迫自己,越是無法克制。
這六年,他遇到過很多的女孩,也有很多人投懷送抱。曾經在一次晚宴上對一個女孩多看了兩眼,只是眼睛跟林知有些相似。
後來,他身邊多出了很多這種眼睛的女孩。
厲南書偶爾心煩了,會看兩眼。只是看得多了,便越看越不像。
林知是驕傲的,是倔強的,也是生動的。
這些女孩,各有各的生動,只是都不是林知。
厲南書一直很清醒,他寧願一個人深受痛苦折磨,也不願隨意將就。
他這次回國,就是想告訴自己,他可以了。
可以忘掉林知,有一個新的開始。在此之前,需要了結那些心結。
林知並不知道他千迴百轉的心思,只是她內心的情緒比厲南書還要跌宕。
可當初厲南書離開的有多堅定,她就多痛苦。
此時再遇厲南書,即使她內心有諸多情緒,也不會表達出絲毫。
她有她的驕傲。
當初她死纏爛打,就像何夏說的那樣,她弄得人盡皆知,整個學院都在傳他們的故事。厲南書是迫於無奈,一邊屈服於她家庭的權勢,一邊不願意讓人看笑話,才半推半就接受了她的追求。
那時候她太過年輕,總以為厲南書這樣的性格,點頭了便也是喜歡。
她滿腔熱戀,不計一切的付出,最後換來一個冷冰冰的滾字。
她如今也忘不了,何夏說的,厲南書親口說過,從來沒有喜歡過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