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失眠。」用著非常細微的音量,對著口型打著手勢。
意向不到的是,對方也跟自己無聲的說著,從唇動的動作能明白對方在問「為什麼?」
「因為,那天,舞會,昏倒,後遺症。」兩個字兩個字的張嘴,比劃。
然後花紫見也只是點點頭,只是眉頭卻蹙得更深了,頭轉了回去,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似乎在某個瞬間想到了什麼,眼瞳亮了一下,但下一秒又搖搖頭,光芒也隨之熄滅。
這般有些出神的想著,神遊天外,卻沒有察覺到,身旁的人身體在慢慢的往一側滑著,直到肩頭忽然一沉。
身體反射性的想推人,但手伸到一半又緩緩的放了回來。
微微低頭對著肩上的人呲了呲牙,表情有些可愛的兇狠,然後抬頭便正對上方思思憋笑的表情。
瞬間冷臉,擺頭,坐直,身體卻沒有動。
方思思也自覺的將頭偏到另一邊,不讓自己的表情泄露出去。
真是的,就說學姐騙人,這叫有仇?!這叫什麼仇?我要有這麼可愛的仇人,我立馬跟她和好,那簡直賴著,一輩子的好姐妹。
之後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再亂動,就這麼靜靜的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而那靠在花紫見肩頭的人,卻越睡越沉。
翻湧的水花再次襲來,可是這次陳初善卻發現自己沒有前幾次那樣的沉重感。
她可以看到遠處去長滿鮮花綠草的曠野土地,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從不遠處的大馬路分支下來,而小路的盡頭,好似可以看到一抹鮮艷的五星紅旗。
在小路途中一側,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水裡有幾片荷葉浮上。
清新的空氣,伸出手就可以抓住藍天下的白雲,低頭就能瞧見嬌嫩的鮮花,那雲是軟的,花是香的。
花香有些熟悉,像是某種香水的味道,但又像某個人身上的味道。
細膩的甜美的,像花一樣。
像花。
花。
「陳初善你再不起來,飛機就開走了。」這花居然還會說話,聲音還挺溫柔,愜意的笑著,然後便更加仔細的去看那朵花。
花的模樣漸漸變成了一張臉,一張凶神惡煞的冷冷的盯著她的臉,喃喃著,有些不解「這臉,跟聲音差別有點大,莫不是阿鼻地獄裡的惡鬼來騙我?」
「你說誰惡鬼呢!」那鬼臉忽然開始變得憤怒,然後伸出了雙爪,掐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