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聲音依舊冷淡,可是這一句,陳初善敏銳的聽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來。
「我說,我一個下午沒吃飯了,紫見小姐陪陪我吃個飯怎麼樣?」腦子一轉,陳初善大概能想來花紫見此時的心思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有輕微的夜盲症,所以花紫見非常怕黑,這種事其實也正常,但是若是這種害怕的情緒在不合適的人面前表露出來,就不正常了。
「我為什麼要陪你吃飯。」似乎那冷淡減少了些,轉而變成了彆扭,陳初善在時不時看對方一眼,某一眼好像瞧見了那氣鼓鼓的臉。
有些好笑,腦海里回憶起方才對方緊緊抱著自己手臂的模樣,分明心裡已經怕成了那樣,可是說話還是那麼沖,似乎想要以此掩蓋自己害怕的事實。
「就當是,我拜託你,可不可以?」難得的,今天的陳初善不再和花紫見硬碰硬,反而服起軟來。
聽到的回答有些意料之外,花紫見稍稍回頭,偷偷的看了陳初善一眼。
沒有在那臉上發現有捉弄打趣之類的表情,這才又偏回去,刻意停頓了幾秒鐘,才緩緩的吐出「可以,吃什麼?
已經全然沒有冷淡的聲音也讓陳初善有些意外,再一次的看一眼那偏著頭的人,藍色的長裙,淑女一般的坐姿,露出的修長白皙的頸項,看不見五官,只能看到一個一小塊的臉頰和耳朵。
可是,那臉頰肌肉的動作,分明是在笑時才會做出的反應。
真是的,偏過頭去,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看見在笑嗎?
似乎自決裂後,好像每次自己再和花紫見接觸,這個人總會有不一樣的一面顯露出來,尖酸刻薄的,陰冷兇狠的,而現在卻是……傲嬌彆扭的。
而曾經腦海中固有的那些溫柔和善,清純甜美,只會眯眼笑著附和她的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到底,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心裡似乎在越來越好奇,有聲音在不斷催促著,再靠近一點,將她看清。
然後,就會知道,這忽然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是什麼原因。
「啞巴了?我問吃什麼?」沒有聽到陳初善的回答讓花紫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回頭,秀眉輕蹙,一臉不耐的樣子。
「要吃炸雞!啤酒!還有烤串!」
忽然之間感到有些興奮,腳下再次將油門踩到底。
郊外的馬路車輛不多,寬敞的道路,一輛急速奔馳的轎車,如迅雷般而過,在那發動機鳴響的時刻,似乎還有著一個好聽的女聲在高喊著什麼。
「你瘋了。」看著陳初善再次笑得燦爛的臉,聽著對方嘴裡叫喊出來的聲音,花紫見表情一下變得奇怪,復又恢復平靜,然後悠悠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