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法去直視眼前的風景,無奈陳初善只能稍稍低頭垂眸,心裡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突如其來的沉默有些尷尬,陳初善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亂動,久久的才想起什麼來,眼眸中也升起期待,張口道。
「你剛才說,我們和好,算數嗎?」輕聲說出的話,乖巧的,眼裡的希冀從眼尾到眉梢,顯露無餘。
腦後的動作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回答。
難道又想反悔麼?心裡升起的念頭讓陳初善抬起了頭,想要再說什麼。
可是抬頭的瞬間,那頭頂的人也在低頭下來,毫無血色的唇沿著額頭、鼻尖,然後正正好印在嘴唇上。
四目相對,一人瞪大了眼,一人眼帘虛合,睫毛輕動間映顯出已經失去焦距的眸。
和方才在泳池裡度氣時的感覺不同,這樣的觸感,更溫軟些,更叫人心亂些,甚至更讓人留戀。
可是這樣的觸碰在下一秒又沿著嘴角划過臉頰,連帶著整個人都倒了過來。
忍著痛將人接住,右手攬著腰讓人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後齜牙咧嘴的將人翻個面再攬住。
不知所措的看著倒下的人,方才的旖旎瞬間消散,只餘下對方臉頰兩坨異樣的嫣紅和異常的體溫,讓陳初善眉頭緊蹙。
「花紫見。」輕聲喚著,在得到那人眼眸輕顫後的細聲回答後,陳初善還能稍稍放些心。
起碼還有意識的。
看了看身上依舊濕著的衣服,陳初善臉色越發不好起來。
花紫見身子本來就弱,不知道在天台吹了多久的冷風,之後又泡了冷水,到現在還穿著濕衣,現在發燒是意料之內的事。
可是現在她根本沒法有大動作,若是叫這人這麼燒下去。
看著窗外,心裡的焦急再次捲土重來,甚至因為此刻的清醒而讓人更加灼心。
老爹啊!你再不來,真的要出人命了。
而此刻在距離別墅不遠的路上,陳衡生正飆著車,幾個漂移然後將車開進別墅大門中。
從車上火急火燎下來的人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便衝進別墅里「初善!你在哪兒?」
樓下傳來的聲音叫陳初善心裡一喜,鼓足了勁仰頭長吼「爸,我在頂樓,快點來,紫見生病了!!!!」
小小的鏡頭裡,別墅里發生的一切映現在那方寸大小的屏幕中。
漆黑的房間,只有那屏幕發著光,照顯出一個人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