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你來換我。」因為花紫見睡著了,幾人說話都是極小聲的在說。
「爸~你就放心吧,值夜班的護士我都熟,有專業的護士照顧,別擔心,你們都回去吧!不然到時候我倆好了,你們再病倒,多虧!」
陳初善耐心勸慰這兩人,明亮的眸看不出疲憊似的,一臉自信,讓陳衡生和何簡兮別擔心。
聽著陳初善的話,陳衡生和何簡兮看了看對方,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意見。
「好了,好歹我是醫生,要真有什麼,你二老也幫不上什麼實際的忙不是,放心好嗎?再說了就一個晚上而已。」看著面前兩人猶猶豫豫的樣子,陳初善無奈的說道。
雖然用這一手一腳被吊起來的樣子說這話顯得很沒有信服力,不過也不能否認陳初善這話里有幾分事實。
「好,明天早上我和你媽就過來,不過我先的去和護士們說好再走。」
的確,自收到陳初善和花紫見受傷的消息,兩個人老人是著實到現在都沒合眼,一夜擔驚受怕的,就怕哪個出點事,但現在兩個閨女都醒過來,這繃緊的弦松下來,疲憊也跟著湧上來。
看著好不容易終於勸走了人,陳初善鬆了一口氣,躺在病床上,不由得合眼歇息起來。
不過雖然她身體好些是好些,可是到底也遭了不少罪,精神勁也都是裝的,好讓陳衡生和何簡兮稍稍放些心。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右手摸索著病床邊沿,然後找到起升病床的按鈕,稍稍將病床放下些,平躺下來。
難以想像做完這些,自己居然也感覺到了累。
兩張病床間隔的距離不遠,也沒有放什麼東西,這平躺下來,側頭也能看到另一張床上的人。
此刻的花紫見睡得正熟,天還沒黑,窗外有光照進來,使得陳初善可以清楚的看到花紫見的睡顏。
靡顏膩理,娉婷秀雅,似乎,陳初善從沒有在如此的狀況下這麼端詳過花紫見。
這個人,長得好像還挺好看。
嘴角不由得輕輕勾起,方才浮上心頭的疲憊也在無意間逃匿不見,視線在那眉眼間流轉,自額頭一路向下,瓊鼻玉宇,最後停留在那絳唇。
有詩言「絳唇漸輕巧,雲步轉虛徐」,若得一吻,直叫人踏步如踩雲,心緒飛轉,直上雲霄。
眼忽蒙蒙,記憶跳轉,不可控制的回憶使得那本以為遺忘的觸感突兀變得清晰深刻。
有什麼難以言喻的熱涌自心底鑽出,沿著全身經絡流轉之後重回腦中,只覺得轟的一下,繽紛絢爛。
心裡一下子鼓跳得厲害,無法制止的,既叫人莫名其妙,又覺得興奮異常。
怎麼回事?!
這種奇異的感覺陳初善沒有經歷過,本能的覺得危險,甚至伸出右手按壓著心房,抑制著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