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疾來,來得快好得也快。
所以第二天陳初善就出院了,除了陳衡生和何簡兮,醫院大門再沒有任何人。
而在陳初善告訴了陳衡生和何簡兮所有事情因果之後,也沒有人再提起了那個名字,就好像是聽了一個沒有結果的故事一樣。
僅僅是故事而已。
而從那以後,陳初善再沒有去見過花紫見。
升職為副主任醫師後,接到的病人跟之前有了一點變化,基本上都會參與到主任醫師的會議中,參與大型醫學研討,而手頭上的重病病人也在明顯增多。
一般負責這類的病人,要隨時做好病情突變的準備,或是惡化,或是病灶轉移等等,一不注意可能就會失手。
應激反應痊癒後,陳初善也參與了幾場小型手術,慢慢的,也在參入大型手術中。
然後在徹底擺脫了對大面積紅色液體的恐懼症狀後,相關的手術陳初善基本都會參與,甚至做過幾場主刀。
調整了所有輪休,日夜值班都接在一起,連續好幾個月,都是家和醫院兩點一線。
儼然要將自己變成工作狂。
「學姐,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幾乎每天都會見到陳初善的方思思自然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陳初善的異樣。
起初也只當陳初善是升職了,又因為生病要將漏下的工作補上來,再到之後,這味道就慢慢不對了。
「什麼事?」寬大的白大褂覆著的身體似乎更纖瘦了些,已然將那本合身的大褂撐不起來了。
依舊是樸素的面容,但總覺得過於蒼白幾分,依舊艷麗精緻的五官,只是秀挺的鼻樑上掛上了一副黑框的眼鏡,添了幾分書卷氣,但眉目間也摻了幾分愁思。
「感覺你的心情低落了好久了,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這幾次的輪休你都推掉了。」或許是有意識的在進行減肥工作,方思思那本圓乎乎的臉進來竟也有了點稜角,轉動的黑眸明亮裡帶著擔憂,眉頭早已皺在了一起。
「難道你以為升職之後就好玩了嗎?剛做了手術的那幾個病人你注意看著點,待會兒有兩台手術主刀,你準備一下跟我一起。」不斷翻動著手中的病曆本和化驗單,低著頭的人根本都沒看方思思一眼,甩下一句話便往病房而去。
「又有手術了?!我的天。」接收到馬上要連續高難度工作的消息,蹙緊的眉一下子變成了倒八,一臉要死的表情,然後跟著陳初善走出了辦公室。
直到手術馬上開始,才忽然反應過來,她不是要好好和學姐聊一聊來著嗎?
兩台手術做下來,方思思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了看時間,只叫著要下班。
最冷的時節在漸漸離去,雖然溫度依舊不高,但起碼走在路上不會很快凍僵了手。
放走了方思思陳初善只能自己做善後工作,兩個病房來回跑,直到病人各項數值都穩定下來,才慢悠悠的準備回家。
從病房部大樓出來時,天都已經黑了,腳下的動作加快了兩分,然後迅速進了車庫。
銀色的車子在馬路上開得並不快,甚是還在不斷被超車,但那車子的主人似乎一點也不急似的,就這麼慢悠悠的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