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並沒有。
不是因為自己揭開了對方掩埋在時光里的傷疤,不針對於任何事,那句『我恨你』,是對她說的。
是花紫見對陳初善說的,原因不是因為被催眠而傷害對方,是一直以來,藏在心底深處的真實想法。
「為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壓抑在心中的憤怒與恐懼一齊湧上,變得瘋狂的,終於不止是陸輕語一個人。
「呵,沒有過那樣經歷的人,是體會不了的,而現在你只需要知道,如果紫見這個項目談成了,那麼鴻恩就得付言細二十倍的違約費,而這筆違約費,足夠現在資金餘存緊張的鴻恩破產,所以只要你離開她,這筆費用,就不存在。」
「我知道你背後也有點勢力,相信我,就算你插手,也是一樣的結果,我從來不做沒準備的事,在你查瓊斯的資料時,就該知道。」
「而鴻恩對於紫見的重要性,你可以親自去了解一下。」
又重新恢復清朗的嗓音,溫潤的笑容重新將破裂的表面遮蓋,那還歷歷在目的瘋狂神情,好似不復存在過,優雅的轉身,留在原地的人,如墜冰窟。
水聲停歇,從浴室里走出來的人穿著浴袍,邊走邊用毛巾擦著濕潤的發。
浴室的亮光熄滅,室內又陷入了黯淡之中,緩慢的步伐踏進臥室,瞳中倒映的纖纖曼影,怔怔坐在床上。
「不是睡了嗎?怎麼又起來了?」溫和的聲音,撲面而來沐浴露的清香,顧目流盼間的細碎潤光,像是洗淨一身鉛華,那般高雅秀婉的向著自己走來。
「又睡不著了。」勾起了唇,卻沒有明顯的笑意「我來給你吹頭髮吧!」
下了床,從花紫見手上將毛巾拿過來,然後輕推著人坐在床邊,細細的擦拭著那柔軟的發。
微暗的空間因為兩人距離的靠近而漸深出曖昧的感覺,柔了眸,沒有拒絕,已經坐在床邊的人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等到毛巾差不多將頭髮擦拭得半干時,陳初善才找出吹風機仔細吹著那長發。
熱風帶著香氣將兩人包圍,指尖在髮絲間穿過,徒留吹風機的嘈雜聲音,一時間兩人也都沒有說話,默默的,一人靜坐,一人站立。
早已經洗漱完畢的陳初善已經穿上了潔白的睡裙,勾勒著纖細的腰身,以及堪堪到膝蓋的長度,露著白皙修長的小腿。
兩人身上皆散發著同樣味道的香氣,等到吹風機關掉時,那樣的香氣縈繞在臥室,久久也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