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我就揍你一頓,可是想想自己可能打不下手,於是立刻改口:「我就讓你爸揍你一頓!」
嚴星河這下頭大了,「媽,您不能不講理啊……」
「餵?喂!我這邊信號不太好,回頭聊哈,你不是要去圖書館嗎,快去罷,答應我的事別忘了啊!」話音剛落她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嚴星河一臉無語:「……」您裝信號不好就不能裝得像樣點???
他一邊腹誹,一邊把手機往一旁的架子上一放,彎腰俯身掬水洗臉,擦臉的時候看到鏡子裡自己那張臉,於是抿著唇笑了一下。
想到母親剛才提起的秦曼莉,他心裡不以為然的冷笑,要是不姓嚴,或者沒這張臉,她還會喜歡自己?
還一邊說喜歡自己,一邊和別的男孩子曖昧?他眼底閃出意味不明的笑,不喜歡她,但不代表他對她一無所知。
不過說起來,秦曼莉好像是容城歌舞團的,那豈不是何秋水的同事?
嚴星河想到這裡,擦手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才把毛巾扔進水盆底下的髒衣簍里。
楊藝的所謂最後通牒嚴星河並沒有放在心上,吃過簡單的早飯後就出門去了學校,他要去圖書館借幾本書。
此時不過上午十點左右的光景,陽光不錯,暖意融融的,何秋水已經起來了許久,正在大廚房裡跟著老何學做雙皮奶。
「去,把碗都擺好。」老何指揮她道。
何秋水聽話的把白底藍花的瓷碗一個挨一個的擺成八排,總共八十個碗,然後看老何將煮沸的水牛鮮奶用勺子舀進碗裡,動作又快又穩,每一碗的分量都差不多。
這是店裡賣一天的量,容城水牛鮮奶不好找,只有一個鄉鎮裡的養牛場供應,每天早上送來,送來多少他們就做多少,加上外賣的訂單,總會賣光的。
外賣的要另外做,一次性碗擺開,老何把勺子遞給她,「來,你試試,手穩一點啊。」
何秋水點點頭,伸手接過勺子,一開始還有些小心翼翼,老何嘖了聲,「大膽點,別慢吞吞的。」
她的動作就快了些,因為常年練舞,她的手臂其實是有力氣的,雖然有些緊張,動作還算穩當,老何看了她一會兒,就轉身在之前分好牛奶的碗裡用竹籤在奶皮對稱的位置分別戳一個小孔,把晾涼的牛奶倒了出來。
然後就看見一層淡黃色的奶皮留在碗底,然後在倒出的牛奶中放進雞蛋清和白糖,攪拌均勻後又重新倒回留走奶皮的碗中,最後上蒸籠隔水燉。
老何掐了表計時,然後重新回頭去看何秋水,見她已經分完了牛奶,單腳站在桌邊,靠著桌子,忍不住一樂,「哎,你覺不覺得你現在挺像金雞獨立?」
何秋水翻了個白眼,「老何您這就過分了啊,您不能隨便給我變性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