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在他後面走的,臨走前朝何秋水看了眼,又示意一下嚴星河,嚴星河點點頭,他這才拱拱手也離開了。
這時店裡又只剩他跟何秋水兩個了,嚴星河這才低聲問道:「小老闆娘,你還好罷?」
何秋水咻的一抬眼,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真是氣死我了!鄭南聲這個王八蛋!」
罵也不敢大聲,只能小聲的罵,罵完還不解氣,又用力的跺跺腳,憋得臉都紅了。
就知道她會這樣,嚴星河有些無奈的想道,然後愣了愣,怎麼自己對她……這麼了解了麼?
一時間不由得失笑,他點了下頭,問道:「你跟他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別用你剛才的含糊其辭哄我,小矛盾不可能讓你隔了五年還那麼討厭他。」
何秋水嘴巴一噘,人太聰明了就是不好,難糊弄。
「說就說……」她嘟囔了一句,又抬頭看著他,「不過您得保證,不會告訴別的任何人,不然就吃方便麵沒有麵餅!」
嚴星河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行行行,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快說。」
何秋水到了這個時候,才垂頭喪氣的回憶起從前,把跟鄭南聲怎麼認識到怎麼結怨的過程大概說了一遍。
「……這可真是孽緣啊。」嚴星河聽完,搖著頭咋舌道,看何秋水的目光又有些憐憫了,「換了是我,可能也會像你這樣做的,實在是……太咽不下這口氣了。」
「是吧,見到他就好像看到當時那個傻穿地心的自己,簡直……慘不忍睹。」何秋水面無表情的眨眨眼。
黑歷史被人再次提起,怎麼都讓人很容易惱羞成怒的吧,她沒有動手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嚴星河這時又拍了一下她的頭,「好了,彆氣了,都過去了,你以後會很好的,否極泰來。」
「……借您吉言罷。」何秋水嘆了口氣,抬手捂了捂臉,不知道還說什麼才好。
今天丟的臉比當年其實也沒小到哪裡去,只不過這次是她自找的,而且嚴醫生是個溫柔的好好先生。
但還是有些尷尬的,她有些訕訕的向他道歉:「對不起啊嚴醫生,連累您了,還……讓您看了難麼大的笑話。」
嚴星河溫和的笑著,搖了搖頭,體貼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件事原本就這麼過去了,嚴星河也沒有放在心上,看樣子何秋水應該也沒有,他去醫院對面的便利店買水的時候,看見她從隔壁的水果店提了一袋水果出來,她還熱情的邀請他去吃龍眼冰。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幾天後,他接到了王冠的電話,「那個姓鄭的阿伯,要做手術了,術前談話非要你在場才肯簽字,說只信你一個,你趕緊上來一下罷。」
嚴星河重重的嘆了口氣,揉揉太陽穴,抽空上了一趟十二樓,鄭伯一見他,就說:「嚴醫生,我心裡不太踏實,想聽聽你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