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也不能多吃,每次都是三個人點一份,淺嘗則止,「那也很好啦,反正很開心。」
她托著腮,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臉上似乎有淺淺的小漩渦若隱若現,嚴星河看著她,手指動動,艱難的按捺下想觸碰她的衝動。
「可是好日子不長久喲……」她忽然又嘆口氣,嘴巴噘了起來。
趙先生在顏如玉五歲的時候調離容城,在全國各地履職,直至十年前定在京市,趙家也舉家搬至京市定居。
在顏如玉成長過程中,趙先生屢次向張從真提出結婚,在他的不懈努力堅持下,趙家人早就已經無法阻止他,但是張從真一直拖著不肯點頭。
直到八年前,「我十八歲那年元旦,師姐還說今年要給我辦成年禮了,說會送我禮物,然後告訴我和黃玥玥,可能她的爸爸媽媽要結婚了,問我們要不要當花童。」
都十八歲了還可以當花童,何秋水高興得不得了,於是掰著手指頭算,算什麼時候老師會正式通知她這個好消息。
「到了二月份過年,老師帶師姐去了京市……」她忽然停了下來,沉默突如其來。
嚴星河聽見窗外的雨又開始下了,淅淅瀝瀝的,像是永遠都停不下來。
他看見她眉宇間染上一抹輕愁,眉頭蹙著,像在忍耐什麼。
「別說了罷?」他動了動,坐得離她近了,這下順理成章伸手去拍拍她肩膀,帶著安撫的意味。
何秋水這次沒有躲,甚至還下意識的往他身邊靠了靠,聲音低低的,「師姐去了京市就沒有回來了,我們一直沒聯繫,到了開學,她還沒回來,我跟黃玥玥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然後……老師就帶著她的骨灰回來了。」
嚴星河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發生了意外?」
何秋水點點頭,聲音變得平靜又冷淡,「趙先生的大女兒因為不滿他跟老師的婚事,在家裡大鬧,失手將師姐從樓上推了下來,摔破了頭,失血過多昏迷,在醫院搶救了半個月就走了。」
「老師氣瘋了,想報警,卻被趙先生和他的家人阻止,趙先生甚至跪下來求她,求她放過他的大女兒,他說不想兩個女兒都失去了,於是……」
張從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最後答應了他的請求,並且迅速火化了顏如玉的遺體,也沒有追悼會,直接帶著骨灰盒回了容城,秘不外宣。
「除了我和黃玥玥,誰都不知道這件事的實情,很多人以為師姐是出國了,我們也答應了老師不往外說。」
「後來,因為師姐沒了,老師就特地在趙先生面前表現得格外疼我,跟他說,如玉沒了,以後秋水就是我女兒,我等她給我養老,然後趙先生就會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