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星河無法反駁,只好認下這隻樹袋熊,好在她還不會要壓著他的肩膀睡,不然非得肩周炎不可。
到了晚上,一群人出去玩,何秋水就要跟著了,喜歡一邊吃東西一邊聽他們侃大山。
一開始說到血腥一點的手術,大家還會顧忌一下她,「弟妹在這兒呢,別嚇著人家。」
等到發現她能聽得津津有味以後,大家就放開了,說得那叫一個手舞足蹈,她還特捧場,時不時就提問:「然後呢?」
「後來呢?」
「結果怎麼樣?」
都說知己難求,難得遇到會聽得這麼認真的聽眾,大家的談性濃厚,講病例時就跟說書似的,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引人入勝。
末了還要拍拍嚴星河肩膀,「師弟,你這媳婦找得不錯,果然好東西都留在最後。」
嚴星河聽了就謙虛的說哪裡哪裡,可是眉梢眼角的笑容跟得意滿不是那麼回事。
學科年會最後一天,有胡教授的講座,嚴星河去聽,跟葉主任還有陳師兄他們坐一起。
休息時聚在一起喝水聊天,聽到有人說:「你們說江城那邊怎麼回事,聽說有不明原因肺炎還是什麼?」
「好像有新聞報導了,沒幾例,聽說跟非典差不離。」
「哦豁,非典吶,那年可厲害了,這次不會又這樣罷?」
「應該不會罷,不會那麼倒霉的吧。」
「可是明年庚子年啊,不是都說庚子年必有大災麼?」
「哎,你怎麼那麼迷信,又不是搞玄學的,中醫都沒你這麼迷信!上一回庚子年還東風1號發射成功了呢,不就是好事麼!」
嚴星河沒加入他們的談話,只悄悄發了信息問厲寧述,問他是不是庚子年都難過。
得到的回覆是:「不一定,只是說庚子鼠年多災,你說上一回庚子年,那就是1960年,三/年/自/然/災/害,你是不是歷史沒學好?」
嚴星河嘖了聲,你解釋就解釋,懟我是幾個意思!?
不過他沒把這事兒太放心上,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一代人,總是很相信國家的力量,有那麼大一個國家當後盾,有什麼坎邁不過去的。
他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借著返程之前的最後休息時間,跟何秋水一起去採購特產,看她每樣東西都要問問自己的意見,覺得痛並快樂著。
有一說一,陪女朋友逛街真不是人幹事:)
回了容城以後,聖誕節很快就到了,嚴星河問何秋水:「你要不要去看晚會?我給你拿個入場券。」
何秋水眨眨眼睛,有些得意的拒絕了,「不用你給,我有辦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