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燁倦怠不已的嘆息一聲,抬手揉著額頭。
每每醉酒之後,他都會頭痛欲裂,想是太疲憊,人趴在了喬伊的床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喬伊睫毛顫了顫,隨之睜開眼睛,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直到身體上挫傷的疼痛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人忙抹去小腹,還是微微凸起的,又繼續向下摸了下去。
很乾爽。
流產都是要走血的,可是自己還沒有,尤其……
這一刻小傢伙正在他肚子中活潑的蹦躂,好似在對他說,他的奸計沒有得逞,沒有弄掉他。
小傢伙跟焊在了自己身上了一般,生命力竟然如此的頑強。
喬伊手指點了點那個歡快遊走的小包包,吸了吸鼻頭道:「別看你現在鬧的歡,遲早……」
喬伊的嗓音哽咽,再無法繼續說下去,抬起手要去將眼角的淚珠擦掉,卻發現身旁還有一個人呢。
喬伊轉頭看去。
薛止燁趴在床邊,應該是睡著了。
喬伊緊抿唇瓣,手也跟著攥成了拳頭。
倘若現在他身邊有一把刀該多好!
喬伊眉宇緊蹙,一瞬不瞬的盯著薛止燁,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親手殺了這個人。
淚水從眼中一點點的滲了出來,殺了他,然後……
然後他想回家,回到自己的時空,與親人在一起,這裡沒有什麼可以留住他,這裡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被這個男人傷害過留下的一次次的傷疤。
「嘶~」喬伊小腹忽然抽痛了下,身體不由顫動了一下。
感受到身旁有動靜,薛止燁醒了過來,他抬起頭來看向喬伊。
小皇帝眼尾暈紅,眼中閃爍著淚花,小臉上也掛著淚珠:「怎麼了?」
在薛止燁對喬伊的認知里,喬伊是輕易不落淚的。
喬伊找藉口道:「做惡夢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皇帝,居然被惡夢嚇哭了,薛止燁只覺好笑,臉上的神色放緩了下來,拿出帕子,為喬伊擦拭小臉上的眼淚,安撫他道:「夢都是反的,不用怕。」又問道:「肚子疼嗎?」
慕臨說小皇帝有流產的跡象,要多留意著些。
喬伊回答:「剛剛疼了一下。」
兩個人就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薛止燁吩咐候在門外的宮人,去端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