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女被戳中心事,揪著衣服的手更加用力,腦袋更低了。
姑娘,這衣服很貴的,現在鬆手還來得及。
樓小七又抽了張紙,用紙團代替了姑娘手裡的布料。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次次的忍氣吞聲,都是在給他們增加自信,都是在助長他們的囂張。」
「就算你運氣好,忍過去了,別人呢?每一百個被欺負的人里,就有十一個承受不住這種痛苦,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鼓起勇氣很難,奮力反抗更難。但你...」
「說重點!」顏兮聽著樓小七的絮絮叨叨,憋不住了。
樓小七:...
好想辭職,可剛才的烤肉真得很好吃。
「你打不過他們,但總有人能治他們。想想看,老師不行就找家長,家長不行就找警/察,總有辦法解決。實在不行,你找她。」
樓小七伸手一指,指向顏兮。
「她很厲害的。」
不是樓小七推卸責任,也不是她真就什麼辦法都沒有。
地府有地府的規矩,沾手別人的因果,牽扯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對誰都沒有好處。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讓姑娘學會直面問題解決問題,永遠好過替她擋住一切苦難。
神不是萬能的,所謂命運,不過是自己一次又一次選擇的結果。
樓小七不怎麼喜歡跟別人說話,這種需要長篇大論的任務,一般能不接就不接。
但非要做,也能做得不錯。
念頭是顆小小的種子,種子她種下去了,能不能長大,就看小姑娘願不願意澆水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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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七把人送回宿舍樓,才回車上找顏兮。
停車的地方有點偏,光線也有點暗,大眼仔的兩隻大眼睛一直亮著,替她照著過來的路。
打開車門,裡面的音樂聲順著門縫擠出來,歡快的琵琶曲在夜色中起舞,跳得樓小七太陽穴直突突。
「老闆...」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安安靜靜聊聊人生嗎?
雖然也不是非聊不可,可就算什麼都不聊,這個BGM似乎也不是很合適。
顏兮收起小鏡子,在手機上點了一下。
琵琶曲變成了爵士樂,嘟嘟嗚嗚響得悠揚又悲涼。
樓小七:...
「你們之前見過?」
「嗯,之前她被那幫人堵著要錢,我正好路過。」
沒想到啊,原來顏小姐還是個熱心腸。
『熱心腸』的顏小姐看到樓小七那個眼神,頓時牙疼,「嘶,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那天下雨,他們堵著路我過不去,裙子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