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滿滿當當坐滿了鬼,他們喝著酒,似乎在議論著這幾十日突然增加的死亡人數,抱怨著這些新鬼把鬼市弄得烏煙瘴氣,吵吵嚷嚷。
兩人繞了一會,終於在角落找到一個隱蔽的小桌子坐了下來。席朝暮望著形形色色的鬼怪,有些不自在。她見林惜時一臉淡定,有些羨慕地說道:「師妹,你真厲害。」
林惜時臉有些紅,她擺擺手,道:「叫我惜時就好。」
席朝暮點點頭,又道:「惜時,你真厲害。」
林惜時道:「沒有沒有,小時候老惹事,都成習慣——」
她的話突然頓住,眼睛看向旁邊的桌子。
席朝暮見她神情愕然,問道:「怎麼了?」
林惜時神色痛苦,顫抖的握住席朝暮伸出的雙手,低頭喃喃道:「旁邊那桌人——是我父母的聲音。」
她神情恍惚:「已經四年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
席朝暮擔憂的望向她,輕聲安慰道:「.…..別難過。」她頓了頓,又猶豫的說道:「抱歉,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與他們見面比較好。」
道理林惜時當然明白。死去的人與活著的人,本身就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人死不能復生,活人也不能干預死後之事。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只有一個交點的兩條直線,在相交過後以固定的角度漸行漸遠。
林惜時的演技持續上線,她沉重的點頭,眼睛中滿是悽苦,仿佛要落下淚來。席朝暮緊緊捂住她的手,兩人之間相對無言。
隔壁那桌的話輕飄飄的傳來,就算被酒肆的喧鬧沖淡了些,兩人還是能聽個大概。
一個有些漏風的男人聲音道:「.…..誒,都不知多久了。」
另一個女聲哭哭啼啼:「我還是放不下心來。惜時那孩子,從小性子就耿直愛惹事,我們這一走她和奶奶不知道怎麼辦咧——」
男聲似乎在安慰她:「瞎想什麼,那孩子能吃苦,會沒事的。」
他憤憤的一砸桌子,灌了口酒,道:「那白衣的修仙小子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就狂暴殺人。我們幹什麼惹著他了?!」
女聲還在哭:「誰知道啊——早知道就不應該想著抄近路,老老實實的走大道不好嗎?」
男聲低了下來,道:「我這不是想早些回去嗎!」
系統提醒聲響起,
「叮——關鍵詞:『白衣,男』收集完畢。任務完成,增加15%主線任務完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