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什麼也沒有。
小小年紀便失了雙親,只能與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其中艱辛,怕是數不盡道不清,只能將血淚和著咽下,於深夜輾轉反側。
在得知這一切後,席朝暮便是止不住的心酸。
她身為年長些的師姐,卻無法護好其他弟子,縷縷失敗。反而是堅強的師妹一直都在她身旁,保護那個脆弱的自己。
席朝暮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起初只是一點微弱,即將熄滅的火星,卻一發不可收拾的越燃越烈,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她的防線燃燒殆盡。
她想保護她。
這「保護」並不是身為師姐對年輕一倍弟子的照顧,而不是對仙門規矩的遵守,而是發自內心的——
護你一生的虔誠祈願。
席朝暮搖搖頭,將關於韓子墨的紛亂思緒拋之腦後,輕柔道:「別說了,我們回崖山派吧。」
林惜時有些不解,道:「那韓子墨?」
席朝暮有些猶豫地拉起林惜時的雙手,緊張道:「我知道惜時你心中有道坎,過去的事,我們就不提它了好不好?崖山會處理好的,你安心便是。」
她的雙手纖細而修長,極少出汗,指尖有著常年練琴而留下來的薄繭。相觸的掌心帶來些許涼意,卻莫名的讓人無比安心。
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拉起自己的手,林惜時不由得心中微動。
暖寶寶終於要開竅了嗎?
非常沒有存在感的系統圍觀了很久,終於默默吐槽道:「人家可關心你呢,害怕一提到韓子墨就戳中你的心事,拐彎抹角的扯開話題,想讓你好受些。」
林惜時不是原主,自然不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但對於席朝暮的關心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被感動到了。看來暖寶寶這個綽號不是浪得虛名,人家可是實際意義上的貼心小棉襖啊!
。
兩人手牽手,從一個隱蔽的小道踱步下山。就算知道師祖的擔憂,兩人卻還是有些無意的磨磨蹭蹭,希望這幽靜而美好的小路沒有盡頭才是。
岐陵山再怎麼大,還是有盡頭的。兩人剛下山,便收到了一大堆師祖的傳信靈鳥。
那靈鳥被岐陵山的禁制隔著,找不到人。師祖見遲遲沒有回信也是著急的不行,連著發了十多隻傳信靈鳥,心中記掛著兩人的安危。
兩人在山下的集市找了個茶館坐著,林惜時托著下巴聽那說書人講波瀾壯闊的朝廷故事,很是津津有味。席朝暮則詳細的寫了一封書信回復師祖,解釋一下自己昏迷療傷的事情,並且報個平安。
見席朝暮一臉嚴肅,再目測一下那書信的長度,林惜時在心中哀嘆一聲:估計要好一會了。
不過暖寶寶這種認真嚴謹的做事態度,還真的是很難得。
反正大概不差錢,林惜時索性叫了好幾碟小吃零嘴,又泡了一壺有些清甜水果茶,美滋滋的繼續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