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活下來了。
。。。
兩人十分默契地牽著手,向山下走去。林惜時的書包在狂奔中遺失了,不過好在裡面也沒有多少東西。這時,許笙的包便顯得至關重要,裡面裝了三四瓶礦泉水,以及好幾袋未開封的蘇打餅乾。
泥石流堵住了她們來時的山路,再加上一路狂奔,兩人不免有些迷失方向。在山頂還好,可以大致看到遠方的情況,但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將她們的頭頂遮得嚴嚴實實,沒法根據陽光來判斷位置以及時長。
說來也是巧,兩人在森林中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走,還真的瞎貓碰到死耗子,給她們找到了一棟護林人小屋。
小屋被長長的鐵鏈鎖住了,許笙在附近找到一個有些生鏽的,像是用來砍柴火的斧頭。兩人力氣都不算大,輪流砍了那鎖二十多下才砍斷。
小屋不像是荒廢已久的樣子,依稀還有前不久人生活過的痕跡。兩人也沒有多講究,席地而坐,分了一包蘇打餅乾與礦泉水。
小屋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兩人把東西放下後,打算去清理一下有些髒兮兮的身子。
小溪的水清澈透明,林惜時鞠起一捧水,拍在了臉上。水衝去了大部分污垢,露出被塵土遮蓋的白皙肌膚。
額頭的碎發濕了水,黏連在肌膚上。多餘的水順著脖頸淌下,流進敞開的衣領之中。
許笙知道林惜時很好看,但此時還是被狠狠地驚艷了一下。她就像是污泥之中生出的向日葵,追逐著陽光的方向,美好而燦爛。
溪水很淺,兩人只能大致擦一下身體,不能洗澡。回到小屋中,兩人坐到唯一的一張硬板床上。趁著還有些時間,兩人撿了些樹枝柴火,在屋內的小壁爐中點起了火。
天色一點點的變暗,許笙勉強點燃了小屋中所剩無幾的煤油燈。伴著昏暗的燈光,兩人沉默無語。並不是對現狀或者對方不滿,而是對於未來的憂慮。
「烏龜。」林惜時輕輕說。
許笙望向她:「怎麼了?」
林惜時有些不安地攢著衣角,眼神飄忽:「你說,搜救隊或者老師能夠找到我們麼?」
許笙敲了一下她腦袋:「垂頭喪氣的做什麼,這才第一天,你讓那些流失荒島幾百天的人怎麼辦?」
她頓了頓,心平氣和地說:「你看,我已經在壁爐點起火了,如果他們的直升飛機看到煙柱,就知道是我們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許笙很清楚的明白想要獲救,必須首先心中尚存希望。
耗了些時間,兩人決定睡覺。床鋪很硬很小,兩人想要睡覺只能依偎在一起,蓋那一張薄薄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