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安安想了想,“我沒有看到。”
沒有生機!
潤玉歡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
不會的,怎麼會呢?
他想起從前白淺總是活力滿滿的樣子,她獨戰數萬魔兵,鮮血染紅了忘川河面,戰士們在她身後搖旗吶喊,何等威風。
此刻腦中一片空白,她怎麼能先走呢!
明明都已經答應過他了。
手中的畫掉到了地上,安安有些不安,“父君,你怎麼了。”
潤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安,你先到夜華叔叔那裡住兩日可好,父君有件事要做。”
“父君”,安安的小手在他臉上摸了摸,“你哭了。”
潤玉摸了摸臉,才發現自己剛剛落了淚。
“我沒事”,潤玉勉強笑了笑,“安安,我要去找你娘親了。”
在白淺離開後的許多年裡,潤玉經常做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化身白龍,載著白淺,從雲端飛過。
天地萬物,日月星輝都成為幻影,他們走過人間,有人間的萬家燈火,走過鬼界,有鬼界的百鬼夜行,走過青丘,有青丘萬物風聲,走過魔界,有彼岸花盡情搖曳,最後是祥雲圍繞,白鳥歸來的天宮。
他卻看到白淺,從高台上跌落。
耳邊是白狐悽然的哭聲。
如果不是我,也許你依然還是青丘高高在上的上神。那一年,我們在布星台相見,你微微一笑,攬盡了世間無數春光。
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景色,白淺。
夜華被找來時,潤玉躺在璇璣宮地上,半化成龍形,頭上頂著一雙龍角,龍尾盤在身下,嘴角有鮮血流出。
雙目赤紅,是入魔的徵兆。
“潤玉”,夜華慌忙扶起他,一股靈力輸入他的體內,卻被潤玉體內的靈力反噬,喉頭一甜,一口血吐出。
夜華默默擦了擦嘴角,繼續加大靈力輸入,又不斷喚他的名字,“潤玉,潤玉醒醒。”
一旁的安安被嚇壞了,扁扁嘴哭了起來,“父君。”
她從來沒有見過父君這般模樣,“父君,父君”,她一哭,潤玉眉頭皺了皺,又吐出一口血來,口中喃喃道,“白淺,白淺。”
夜華招手讓她過來,“安安,來,不要怕,多喚喚你父君。”
安安聽話的小跑過去,她看了看潤玉陌生的龍尾,摸了摸道,“父君,你別睡,我給你看看龍尾好不好。”
“安安”,潤玉依稀聽到了女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