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相當於是遺言了,潤玉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娘,你別這麼說,你的傷可以治好的。”
簌離笑了笑,她道,“我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對的事情,唯獨生下了你,最讓我驕傲,我已經活夠了,沒什麼怕的。”
這時,本與彥佑糾纏打鬥的穗禾,掙脫了彥佑,一掌將他打傷,手中穗羽扇化作一道流光,直射潤玉後背。
只要殺了他,旭鳳就是天帝唯一的子嗣。
天帝之位,唾手可得。
“玉兒”,簌離驚呼一聲,將潤玉撲倒,那一道流光穿透她的後背,一團鮮血漸漸染紅了衣裳。
簌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又看了看潤玉。
“娘”,潤玉喚了一聲,有眼淚從眼角划過,簌離伸手將它抹去,“別哭,我早就感到自己大限將至,能見到你真好。”
這一刻,那糾纏了她數萬年的恩怨似乎都不見了,能讓她掛心的只有這個孩子,她虧欠良多的孩子,怎麼看都看不夠。
“玉兒,你一定要幸福啊,別和我一樣”,簌離緩緩說出自己的心愿,軟倒在潤玉懷裡。
潤玉已經泣不成聲。
白龍落淚,空中的雲層開始聚集,有了暴雨的徵兆。
白淺抬頭看了看天,又回頭一望,見簌離的靈體已經漸漸消散,驚呼,“潤玉。”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嗎?
催動玉虛崑崙劍,注入十成靈力,一劍揮下,荼姚被攻了個措手不及,左臂受傷。
白淺趁機拜託戰局,落到潤玉身邊。
“潤玉”,此時,他已是悲傷不止,數萬年前的往事在面前殘忍揭開,親母死去,痛徹心扉。
就連白淺喚他,都未有察覺。
.荼姚也回到沙灘上,打量了潤玉與白淺一眼,心中疑惑,這兩人的關係。
她道,“白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藏匿我天族重犯,還縱容她私蓄水軍,是想要與我天族開戰嗎?”
“天族”,白淺冷哼一聲,對荼姚越發不喜起來,“什麼時候天后娘娘管起我們青丘的事情來了,我想藏誰就藏誰,這東荒是我的,輪不到你荼姚來指手畫腳。”
“你”,荼姚一時氣結,穗禾站在她身側,幫聲道,“白淺上神是要一意孤行,與我天族開戰嗎?”
對這話,白淺眼皮子都沒動,“什麼時候,天族成了你們鳥族的一言堂了?穗禾公主就這麼急著倒貼上去?”
這話著實羞辱,這數萬年來,誰對她不是畢恭畢敬的,今日這白淺分明就是把她的臉面放在地上踩,穗禾一時情急朝荼姚求救道,“姑母。”
荼姚沒理她,她深知,青丘不好惹,要是兩族真的開戰,事情就會變得極為複雜。
穗禾怒從心中起,手中運氣運起靈力,穗羽扇朝白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