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團墨汁而已。」
凌雄健好笑地看著忙亂的她。此刻的她全然沒了剛才的兇悍,又變成一個管家婆的能幹模樣。
「這可是一件上好的亞麻內衣,至少要值三十文錢呢!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可兒翻起眼睛。
凌雄健挑挑眉,一副無辜的模樣。
「這可是你自己抹上去的,跟我無關。」
可兒惱怒地瞪他一眼。
「你不惹我我也不會抹你。」
她低頭看著那團墨跡,「你最好還是把它脫下來。」
凌雄健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意有所指地轉頭看看大敞的門。
可兒皺緊眉,嘀咕道:「真是多事。」卻仍然走過去關上門。
趁可兒關門之際,凌雄健拿著水壺飛快地走到熏爐前,將半壺水都倒進香爐,只聽「滋」的一聲細響,從爐中冒出最後一縷輕煙,那股惱人的香氣立刻減輕了很多。
可兒正要撩起珠簾,突然又停住。她想了想,轉身來到凌雄健的衣箱前,從中挑出一件新的內衣,這才回到裡間。
果不出她所料,凌雄健正半裸著胸膛倚在書案之上,一點兒也沒有肌膚示人的不自在,反而是可兒先紅了臉。
她將手中的內衣扔給凌雄健,一把搶過那件髒衣服,嘀咕道:「可惡。」
凌雄健看著她走向水盆,笑道:「你罵人的詞可有些匱乏,要不要我教你一些?」
「你……」可兒轉頭瞪了他一眼,「……你先把衣服穿上。」
凌雄健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抱著手臂,並沒有要聽從她的意思。
「為什麼生氣?」他問道。
「……」可兒背轉身無聲地嘀咕著,不想理他。
凌雄健的長手越過她的頭頂,一把搶過衣服,詢問地揚起眉。
「嗯?這些……」他揚起手衝著室內劃了一個圈,「……總要有個理由吧。」
可兒沮喪地看著自己濕淋淋的手。她從來沒有使過小性子,平生第一次使性子,卻是這樣一個災難性的結果。
而她甚至都沒辦法向凌雄健抱怨什麼。她總不能承認因為自己竟然沉迷於……某種樂趣而全然忘記了自保,讓他鑽了空子,占了她便宜吧?!
她煩躁地轉過身,從凌雄健身邊踱開。
「我不想說。」她摸摸眉,「說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你可以試試,也許結果就不一樣呢?」凌雄健鼓勵著。
「不會的。」可兒站住,「只要你是男人,就改不了這樣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