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很……好。」
不過,氣勢上比剛才又弱了許多。
可兒瞪起眼,打量著他。她知道凌雄健的軍紀一向嚴明,如果是他命令他撒謊的,她估計,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說實話。
她低頭思索了一下,抬頭笑道:「是不是將軍讓你告訴我,他一切都好的?」
傳令兵警惕地望著可兒,又轉頭瞄了一眼一直守在門口的老畢——老畢正抱著雙臂,站在大殿門外,也在皺著眉頭望著他,一點兒也沒有伸手相救的意思。
士兵不置可否地地低下頭去。
「那我問你,將軍的身體可好?」可兒的聲音異常的溫柔。
士兵飛快地抬了一下眼,又扭頭瞥了一眼不肯相救的老畢,這才答道:「好。」
只不過,那語氣連老畢都不肯相信。他走到傳令兵的跟前,直直地瞪著他,粗聲喝問:「將軍怎麼了?」
「是不是將軍下水了?」可兒也接著問道。
傳令兵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可兒身上,他那吃驚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是不是將軍的舊傷發作了?」可兒又追上一句。
他忙低下頭去。這動作等於是證實了可兒的猜測,她不禁有些慌了神。
「這可怎麼好?」她喃喃低語。
倒是老畢先鎮定了下來。
「夫人不必著急,有老鬼跟著應該沒事。老鬼會針灸,以前全靠他的針灸為將軍止疼的。」
疼。他舊疾發作時會疼。一向怕疼的可兒不由攥緊拳頭。
傳令兵抬起頭來望著老畢。
「將軍不想讓夫人擔心,所以不讓說。」他膽怯地說道。
老畢扭過頭,悶悶地道:「是我們猜的,又不是你說的。」說完,又回到門外站他的崗去了。
可兒揮手讓傳令兵下去休息,這才拿出信箋。
與她想的一樣,信箋開頭寫道:「吾妻:一切安好……」
這些狂野遒勁的字突然在可兒的視野里晃動起來,她忙放下信,閉目穩了穩心神,又重新拿起。
凌雄健接著寫道:「……水勢已退,不日即可相見。」正如她的猜測,裡面沒有一絲關於他身體狀況的信息。
可兒慢慢折起信,越折心火越大。他竟然對她隱瞞傷情!再想起凌雄健三番五次重申的,兩人間要坦白的話,她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這算什麼嘛!是怕她擔心還是要她擔心?難道他不知道,不明白情況才更讓人擔心?這會兒,她恨不能凌雄健就在面前,好讓她指著鼻子好好地臭罵一頓。這一次,是他凌雄健不占理,她相信,她一定能吵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