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我著急結婚,一個月內結婚,你能接受嗎?」
他的眼睛含著笑意,似戲謔,像在看好戲一場。
他的眼神讓她有片刻滯愣,許箴言悶笑一聲,以為她跟之前所有的相親對象一樣,這場相親在這裡要畫上句號,他輕鬆地喝了口咖啡,結果,她回復了。
「我能考慮一下嗎?」
他放下杯子時,就看到她在笑,淳樸真摯的笑容,笑起來有很甜的梨渦。
「許先生,我能記一下你的電話號碼嗎?」
他點頭,面無表情報出一串數字,看著她從包里拿出本子和筆,認真寫下,她的字很好看。
「你沒手機?」
「重要的事,我喜歡手寫。」
她的語氣平淡自然,許箴言望她的眼,長睫抖了抖,不自在地把剛脫下的帽子再次扣上。
這是他們這次相親最後的對話。
死板和呆愣,是許箴言對程安好的第一印象。
俱樂部春節放假前隊員都在補直播,這次秋季賽他們季後賽一輪游的恥辱,那群沒心沒肺的孩子忘得乾淨,他沒忘,他天天都在回看這個賽季隊伍輸掉的比賽,詳細復盤。
再次接到她電話是三天後了,她在那邊開門見山的問:「許先生,你計劃這個月幾號領證?」
「領證結婚前,我們需要見一下雙方父母嗎?」
許箴言放下平板,整個人傻了。
之前相親,不是沒有人借著考慮的由頭留過他的聯繫方式,許少爺也清楚,這些條件上乘的姑娘,八成是看中他一張臉想繼續觀望,她們等著他的殷勤,期待他的浪漫,可惜他偏偏不是這種人,那些姑娘只能憤憤地收回自己釣魚的線。
結果這次,岸上的人扔了魚竿,主動跳下河,游到他這條大魚面前。
許箴言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程小姐,請問你考慮清楚了嗎?」
那邊安靜了半晌,很快,耳邊是溫熱而堅定的一聲「嗯」。
***
是夜。
基地有規矩不能抽菸,許箴言和他兄弟,Z.W俱樂部的數據分析師江慕歌走到別墅區的人工湖邊。
許箴言把菸頭狠狠掐滅扔進垃圾桶,語氣陰沉地問出自己心裡鬱結的問題。
「這世上真有女的願意第一次見面就跟你結婚?」
江慕歌挑眉。
「哦豁,相親成功了?對方不是騙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