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以為自己離幸福最近的時候,現實給了他最致命一擊。
一周後,江慕歌敲響了奪冠後一直未在俱樂部現身,推了所有採訪和活動,銷聲匿跡的許箴言家裡的門。
門打開,他身上穿著睡衣,單看外表還算正常,如果忽略他白的嚇人的臉色。
但江慕歌進去後,看到客廳茶几上堆滿的菸灰和酒瓶,再也說不出這句話。
許箴言在廚房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後重新坐回沙發上,隨意摁了一個體育頻道,蹙著眉頭,又點了根煙。
家裡沒開窗戶,空氣混濁到密斯叼著球跑去院子裡玩耍了。
江慕歌皺眉,看不慣他這幅德行,把客廳的窗戶全打開,一把奪走他嘴裡的煙。
「別抽了,你看你現在什麼樣?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清醒獨立的許箴言嗎?」
他扯扯嘴角,笑容敷衍。
「反正死不了。」
江慕歌嘆氣,他哪見過他這幅樣子,就算當年蘇溫爾那檔子事,他最多就頹廢了三天,之後像個沒事人,該比賽比賽,該拿獎拿獎,哪會像現在這樣。
「你不去B市找她閨蜜了嗎?她那也沒她消息?」
他搖頭。
她突然的離開,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去找陸真真,陸真真給他看了那晚她用微信給她發的最後幾條消息。
她要她把遊戲密碼改了,那本來就是她的號,她以後都不會再用了。
之後,再給她發任何消息,都像石沉大海。
他去B市找岑英子,她連家門都不讓他進,堵在門口好一頓罵。
「來找她?程安好那人就是表面溫順,她要做什麼決定哪是我能管的,不然我會讓她一聲不吭就跟你結婚?」
「現在知道後悔,現在知道擔心了,你跟蘇溫爾不清不楚的時候,你家裡人瞧不起她傷害她的時候,你在哪裡?」
「孩子?她才不會傻到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她故意讓你知道有過這個孩子的存在,讓你,跟你家裡人為這個不能降生的孩子後悔一輩子!」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程安好她之前蠢到為你放棄了學校公派出國的機會。」
「你別費勁心思到處找她了,說不定人家早在國外定居了,你找她,等於大海撈針。」
「她把離婚協議留給你,那就好聚好散吧。」
「.…..」
說完,她利落地把門關上了。
他跟她認識的人打聽了一周,一無所獲。
他曾經驚訝過,十年時間,她能把年少的喜歡堅持這麼久,並且不急不緩,像極富耐心與睿智的垂釣者,一個人風雨不歇地等待,靜伺一個與他重逢並重新認識的機會。
現在他懂了。
她表面溫厚,骨子裡的偏執和決絕,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