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還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愛追星,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陸真真,不是剛才一臉憂慮,憂心忡忡,感覺看不到未來的樣子。
餃子吃完,她像是敞開心扉,靠在程安好肩膀上,絮絮叨叨說著這些年的事,又不知不覺地哭了。
「程老師,我很難受。」
「孩子的爸爸,我認識對嗎?」她問她,她沒答。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跟她不相關的人,陸真真一開始就會跟她說明,可從剛才到現在她都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程安好敏銳地猜到了。
陸真真點頭,沒有多說。
「他願意負責嗎?」程安好問道。
她眼淚流得更凶,一臉痛苦地搖頭。
程安好心一沉。
「那你打算把他生下來?」
身側的人沉默了,不遠處暖黃的落地燈因為老舊居民區不平穩的電壓晃了晃,陸真真擦了眼角的淚痕,這次卻是堅定地回了句:「我要。」
「程老師,今天看到眠眠,我更堅定了要他的信念。」
「但單親媽媽,還有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這一切,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容易。」她沉聲,耐心提醒。
她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幸運,這一路有她自己的任性和執拗,但上天讓她在最關鍵的時候遇到扶持她的貴人,也給了她一個懂事省心的孩子。
但她知道,這份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
陸真真點頭,突然伸手,抱住程安好的肩膀,終於繃不住情緒,埋在她頸窩痛哭。
「程老師,其實我很羨慕你。」
「雖然我知道言神一定有傷你很深的地方,不然你不會走,也不會再三囑咐我們,不透露給他一點關於你的消息。」
「但他這幾年,是真的一心一意在找你。」
「而且,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會願意為一段婚姻負責到底。」
有人天性喜歡戀愛的刺激與浪漫,不願意為了婚姻或孩子,拋棄自己還未看盡的浮華。
而她,曾經也在遊戲人間,以為自己遇到真愛後,抱著傾心不算晚的心態,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結果,所遇非良人。
程安好沉默,她不能站在她的立場去安慰她,只能拍她肩膀,一直安撫。
很快,陸真真困意上頭,窩在另一個沙發睡著了。程安好給她蓋好被子,轉過身,看到醒了酒的岑英子,背靠在沙發上,有神的眼緊盯她。
見她看過來,岑英子不耐地皺著眉頭,從包里粗暴地拿出一張類似證書的東西。
「本來不打算現在給你,但你把許箴言那狗男人的兒子都養這麼大了,我也沒必要瞞你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