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好面色不耐,對於夏芊蕙,她忍耐已久,既然她已經不是她哥的女朋友,她也沒必要給她留情面。而且新娘子現在懷著孩子,由不得她折騰。
看到是她,夏芊蕙一驚,很快,眼裡的倨傲和諷刺落在她身上,她扯開她的手,對程安好頗為不屑地笑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四年前被B市許家掃地出門的兒媳婦。」
「聽說你離婚了還一個人把兒子生下來,你這是想徹底賴上許家啊?」
她大學的姐妹在許氏工作,多少聽到些風聲。所謂傳言,傳著,就變成另一種版本。
程安好吞吞嗓子,由著最後一分耐心,想把這個危險人物勸走,別讓這場婚禮鬧得不可收拾。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底下的親戚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我說呢,怎麼她回娘家總是一個人。」
「這豪門媳婦不好當啊,我看程家小妹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所以說,女孩子要自重,不然,到哪都不被人珍惜。」
「.…..」
親戚們或惋惜或看戲或勸誡的聲音一派嘈雜,程安好心累。
她不想解釋,也不知從哪開始解釋為好。
就在夏芊蕙一副勝者的姿態站在她面前時,程安好冷冷一瞥,剛想開口反駁,身後出現一隻手,不由分說把她拉到身側。
許箴言細緻地解開袖扣,捲起西裝衣袖,眸光沉沉地盯著眼前的人,氣勢逼人,聲音質實有力。
「因為工作來晚了。」
「我是程安好的丈夫許箴言,第一次見各位長輩晚輩,大家多多關照。」
邊說,他邊牽上程安好的手。程安好一臉難以置信,木然地由他拉著。他直接無視橫亘在中間的夏芊蕙,走向那對新人。
「新婚快樂。」
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兩塊瑞士表,情侶對表,一看就價值不菲,宴會上識貨的年輕人不由瞪大了眼。
程安好後知後覺扯開他的手,乖乖站在一邊的眠眠突然衝過來,從後面抱住她。
「媽媽!」
***
宴席結束,程安好帶著孩子,想去鄉下給她爸掃墓,某人恬不知恥地跟來。
看他擠在逼仄的客車車廂,少爺脾氣犯了。閉著眼,眉頭緊皺,一臉難受的模樣,程安好覺得好笑。
這就叫做自討苦吃。
在他爸墓前,他們情緒都有些壓抑。在他一個人把四周的雜草清理乾淨後,他站在一邊,等他們母子祭拜完,背過身抽了幾根煙。